娘方才那番话,贞娘沉静的站在闺房门口,身姿迤逦,上前的妈妈伸手时,贞娘说:“你敢碰我?”
“九小姐···”
贞娘说:“外面随便你们,里面不行。”
秦妈妈上前道:“老奴失礼了,得罪了九小姐,老奴也难做。”
秦妈妈伸手想要拉开贞娘时,贞娘抬手给了秦妈妈一记耳光,耳光声响,秦妈妈捂着脸颊:“你敢打我?”
“我是主,你是仆,为何不敢?”
贞娘脸上似能挂下来三尺寒霜,漆黑的眸子泛着阵阵的冷意,“我倒是不知道是谁撺掇的母亲查检小姐的闺房,这不是坏了孟府小姐的名声?让外人如何看待诗礼传家的孟家?”
“你们这些狗奴才是陷母亲于不贤不慈,逼主子绞了头发做姑子。”
贞娘的一声高过一声的控诉,秦妈妈根本接不上话,当孟老爷进门时,见到贞娘红了眼圈,清秀的面容透着满满的屈辱,贞娘呜咽说:“父亲,儿女别过。”
贞娘从针线篮子里拿出剪刀,打散了发髻,向头发绞去,“女儿遂了小人的心愿做姑子去,父亲母亲的养育之恩,女儿来生再报,女儿会在佛前为父亲祈福。”
“拦住她,拦住她。”孟老爷一边喊着,亲自上前夺去贞娘手中的剪刀,饶是速度够快,一缕青丝飘落,贞娘哭泣:“父亲。”
孟老爷板着的脸缓和了,安慰起贞娘来:“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会做傻事?”
“如果女儿让她们进了闺房,女儿成什么了?不做姑子,世上也难有女儿容身之地。”贞娘眼眶通红,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淌,哭泣的贞娘让疼怜,孟老爷移开了目光,贞娘抽泣:“不仅女儿没法活了,孟家百年清誉毁于一旦,不能因女儿一个让父亲被祖宗责骂,父亲舍了女儿吧。”
贞娘嘤嘤的哭泣着,孟老爷有心疼,亦有害怕,一旦贞娘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同汝阳王做亲?孟老爷对着跪地的秦妈妈便是一脚,“来人,重责五十板子,让她们都张长记性,小姐的闺房碰不得。”
五十板子打下去,不死也得残,秦妈妈哭求:“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孟老爷绷着脸,秦妈妈跪爬几步,正反手抽自己耳光,“是奴婢该死,奴婢冒犯了九小姐,恳求九小姐大人大量绕过奴婢吧,奴婢往后再也不敢冒犯九小姐了,九小姐放过奴婢吧,求求您···”
秦妈妈说着家上有老,下有小,贞娘咬着嘴唇,含泪的眸子闪过一丝的怜悯,秦妈妈砰砰的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