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在他的注视下一分分的被灼热,心里乱糟糟地在想,这种事……这种事就算知道又要怎么回答嘛!
“我失言了。”亓官仪的神色忽而轻一颤,眉心搐了搐,苦笑又说,“我开玩笑的。”
“嗯……”司妍被他的神情弄得有些压抑。
他抿了口茶,又重新衔起笑来:“你在浣衣局骗人说你叫我七哥,不如真这么叫?”
司妍差点没反应过来:“啊?”
亓官仪注视着她又抿了口茶,定住心神暗自说,断个念想也没那么难。
边塞军中,主帐内多了个人的事,被瞒得严严实实的。连医官送药都只是送到帐外交给副将,再由副将拿进帐中,两日下来,医官都还以为是五殿下不小心伤了,才需要备这创伤药。
帐中,因为要瞒人的关系,云离不好叫亓官修的侍从来帮他上药,于是只得背对着镜子扭着头自己艰难地摸着上,回回都不是扯了伤口,便是抻得胳膊疼。
云离又咝地吸了口冷气之后,撇过头看了看,亓官修还在书案前雷打不动地读兵书。
他便走过去,将药膏放在案上,转过身背对着他:“你打的,你帮我!”
“……”亓官修侧首一扫眼前赤裸的上身,“军中不许近女色。”
“……亓官修!”
“男色也不行。”亓官修边说边自顾自一哂,起身拿起那瓶药膏帮他涂。二人间静了会儿,他又道,“再歇两天,你就回京吧。”
云离猛地转身:“你又轰我走?”
“不是轰你走。”亓官修面无波澜,几步绕回他身后,继续涂着药道,“这是军营,随时会送命的地方。而且这次格外凶险,不骗你。”
“你不会输的。”云离眉头微蹙。
亓官修听到他的语气,抬眸扫了眼他撇过来的侧脸,轻笑说:“我还没打过胜仗呢,两战都输了。”
“这么惨?”云离话刚出口就觉伤处被他的手指一按,咬住牙咽下了喉中的嘲讽。
待得亓官修的手指松开,他才又说:“如果真这么凶险,那我更不能走啊。万一你牺牲了,我给你收尸!”
“嗤。”亓官修笑出来,“你给我收尸?”
“是啊!”云离理所当然的口吻。
亓官修摇摇头:“我一个皇子,死在哪儿都不会被扔下的,怎么都能风光大葬。倒是你,万一跟我死在一块儿,没人知道你是谁,可就不一定埋在何处了。”
云离后脊微微一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