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午,因着水榭里没有刻漏,又因着阿梅没少拉着曾荣打岔,因而,待曾荣描好花样,配好颜色急匆匆地回到工坊时,才知酉时过了一刻钟。
可因着期间曾荣没有碰到外人来打扰,且出慈宁宫后花园时依旧是那个侍卫在守门,所以曾荣也就放下了对阿梅的怀疑,以为她是太久没见到自己过于兴奋了。
再则,阿梅问的也大多是关于曾荣目前的生活,是阿梅走后曾荣的日常,比如说和绿荷的关系,和两位掌事姑姑的关系,绣活进展,以及最近她看了什么书写了什么字画了什么画等。
曾荣也是有一搭无一搭地回两句,待花色一配好,阿梅也没不再废话,拉着她就往外跑。
两人回到工坊,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下,出了小门,于韵青果然在门外抻着脖子等着,彼时,外面只有她这一辆马车了。
这是曾荣进宫后第一次见于韵青,一番寒暄后,曾荣把这段时日画的花样交给了她,于韵青打开扫了一眼,数了数张数,很快从荷包里数出了十张十两银子的银票塞进曾荣手里。
“真是巧了,你今儿要不找我,我也正打算等探视之日去见你呢,我接了一份大活,是给太学子弟做学服,之前他们的衣裳都是青衫,白色滚边绣上云卷纹做配饰,你帮我琢磨琢磨,衣衫上再简单绣点花样,总要做出我们的特色来。”
曾荣琢磨了一下,太学的学子大都是些世家子弟的楷模,再不济也是些新晋士族子弟的佼佼者,这样的人多半自视甚高,品格清雅,行为正统,骨子里却又略带了点不羁,因而,一般的花样很难入他们的眼。
“好,我回去琢磨琢磨。”曾荣脑子里虽有点想法,可没看到直观的画面一时也难以表述。
而她之所以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是因为她还想问问阿梅的事情,“对了,于掌柜,阿梅如今进了慈宁宫,我想知道,当初刘公公相中了我哪些花样,是送给太后吗?您放心,我今儿问这事是因为阿梅向太后坦承了那些花样是我设计的,我问清楚了,以后若有机会见太后也好应答,别因说错话害了阿梅。”
“这?”于韵青顿时尴尬起来,看向了自家侄女。
“姑姑,我,我也是没法,太后问的那些话我根本答不出来,第一次撒谎或许能圆过来,以后就难说了,谎言多了,总有露陷的一天。”阿梅倒是还算坦然,只要曾荣不怪罪她,她就不怕。
“是啊,于掌柜,我个人觉得阿梅这么做可谓是明智之举,绣作坊两位姑姑都清楚阿梅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