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伯之心,高自然知晓,但萧何……怕是可能对高还是心有芥蒂啊!”
赢高说出这话之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拿起桌上的半杯酒水一饮而尽,面上神情显然是不怎么乐呵,曹参看在眼里,眼珠也是转动了起来,显然,赢高说的这个事,他是知道的。
思索了片刻,曹参终于也握了握拳头,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把杯中的酒水一口喝了,抹了抹嘴,这才再次开了口。
“不知公子所言,是否和沛县泗水亭原亭长刘季有关?”
赢高之前多次提到了刘邦,虽然大多数的时候是在萧何的面前,但是曹参也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曹参知道,刘邦这个人,虽然看似大大咧咧,平日里和他们喝点酒也是时常吹吹牛逼败败火,但当他还是泗水亭的亭长的时候,他们当然可以不当回事,但现在刘邦的身份变了,成了带着刑徒出逃的贼寇,他之前所说的那些言论,传出去可全都是够砍头的死罪,而萧何一直在包庇刘邦,如今赢高所言,当然就是和这件事有关。
曹参是个通透的人,他知道,人家赢高看似是在和自己喝着小酒商量着,但实际上就是在问自己,到底能不能和刘邦那样的人划清界限,要是不能的话,到咸阳当大官的愿望不但未必实现得了,连命能不能保住那都是另说。
虽然曹参和萧何一样,想不通为啥赢高一个几乎从没出过咸阳城的皇子竟然对刘邦这么一个县城二流子的情况了解的这么详细,但他却知道一点,刘邦这家伙身上确实有着那么一股子劲头,那是让身边的哥们儿不离不弃的劲头,而往往也正是这样的人,对一个王朝来说是最危险的。
“刘季?区区一个山野贼寇,早晚杀之!但为了一个刘季,将你二人的大好前途搭进去,可就不值得了吧?”
“萧何与那刘季,的确是莫逆之交,此前刘季逃亡芒砀山之后,其妻女也多是我等照拂,刘季的外舅吕公与沛县县令又有旧,如此一来,这厮方才能安然在芒砀山中度日,但公子放心,左右山中不过是不到百人的规模,又能成何气候?至于萧何……身为大秦的官吏,他定会知晓如何做来。”
曹参这话说的,端的是圆滑至极,一面把刘邦淡化城了一个小人物,一面又替萧何表了决心,但赢高却显然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当下一边帮曹参把酒水斟满,一面意味深长的说道:“若是有朝一日本公子亲自去剿灭芒砀山贼寇,却不知二位会否在本公子身侧出谋划策……”
这话里面的意思,曹参怎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