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在老农身后恭敬而立,默默等待着
春天的气味本应和煦宁静,然而今年的天气颇为奇异,将至三月,空气中竟已显出躁意一轮红日高悬天空,仿佛迫不及待要宣示自己的严肃,如火的灼热倾泻大地,烘烤着亿万里山川
老农一手拿着小铲,一手扶着膝盖,身形稍稍佝着,仿佛因劳累稍做歇息其目光似乎能分视,同时看着左右两边的景象眼中的神色似乎有悲伤,又似乎在欢喜,有迷茫,时而又有明悟闪过,难明其意
他没有理会身后之人,就这样不断观看着,感受着,思考着若不是其身上若有若有的生人气味,只怕会让人觉得,这根本就是一具塑像
华服之人也没有出声,两人就这么默默而立,在阳光田野之间,相互无言
良久,华服男子的面色隐现不耐,面孔悄然有些抽动,几次欲要启唇说话,最终依然没有出声身边的麦田哗哗之声愈加响亮,似乎它们的嘲讽对象有所转移,在拿这位身份尊贵之人开涮
又过了许久,华服男子额角已有汗水流下,无法忍耐下去正要开口间,忽听老农叹息一声,说道:“你来了”
老农的声音听起来很怪,仿佛一道清泉般洪亮柔滑,其中却又含有几丝杂音,听上去,仿佛有刀剑与水中摩擦,扰乱一帘幽静
男子一怔,随即脸上透出惊喜,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激荡,躬身施礼道:“孙儿拜见老祖”
老农徐徐站直身体,扶膝的左手绕到身后,锤锤有些酸麻的腰背吁声道:“何地、何人、何事?”
此时听去,其声音中的金石之意少了一些,然而与之相伴的,那清澈柔滑之意也减少了许多仿佛山泉被泥水所污,增添浑浊之味
“唐青抵达狮驼岭,与鬼灵宗秦泰起了冲突,秦泰当场跪拜谢罪,绝情堡媚娘险些被唐青逼死,后被龙家带走处置”
华服男子先挑大略处述说,见老祖没有说话,这才将经过细说一遍包括三变大师的出现等等,仿如亲眼目睹
老者安静地听着,不断没有插话待男子说完,老者默然顷刻,问道:“南方可有消息?”
男子身躯一颤,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躬身回答道:“已经妥当,留下一些中断的线索,绝无任何问题”
“人可已经回来?”老者又问
“已在族中,孙儿将她们留下,未与任何人接触”男子回答道
“再问清楚些,确认没有尾巴余留之后,处置掉”
老者说着叹了口气,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