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写好了半张纸之后,却忽然顿住。将信撕了。
“王妃?”白芷纳闷。
“重新来。”宁芝解释了一句,重新提笔,只在纸上写了一行字:会当凌绝顶,智者不恶争。
这两句当然不是一起的,但是就这么放在一起,宁蕴也该懂她的意思了。
白芷看着,其实也懂了。
她说不出是激动还是震惊,又叫了一声王妃。
宁芝淡然将信封好递给白芷:“激动什么,你们都跟我多少年了。有些事,想不到么?”
“想得到,只是……只是……”白芷想笑,也笑出来了:“奴婢反正支持您。”
宁芝笑了笑:“去吧,就快大战了,最近都忙。”
白芷走后,宁芝发呆了许久,知道这一步是非走不可了,可是她总是对裴珩愧疚的。
似乎,裴珩还在为收复河山流血流汗,可是他的枕边人,就已经开始算计他的江山了。
她爱裴珩,她不想以后因为这个,就与裴珩不好了。
可是不走这一步,宁家作为外戚,如何能安全落地?
而只要是她……走上去了,她对裴氏有愧疚,是绝不可能伤害裴珩的。
也不会伤害跟裴珩的人。
甚至,她其实不渴望权利,只是……身后托着的人太多了,太多了……
甚至还有塔族的哥哥,以及卞后……
种种事,没有一件是不会留下隐患的。
就算是几年没事,十几年呢?
君不见,一旦皇帝翻旧账,那是祖辈的旧账都能翻出来的啊。
这一天,裴珩回府,就察觉宁芝不对劲。
问了几句,宁芝都没说,用别的话题岔开了。
夜里的时候,裴珩抱着宁芝:“芝芝心情不好都不与为夫说了?”
宁芝忽然抱住他:“裴珩,我爱你。”
“你……怎么忽然这么说了?为夫心里只有你,你是……怎么了?”裴珩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更多是担忧。
“出了什么事?你都要说出来啊。还是身子不适了?”裴珩越发担心了。
“我觉得对不起你。”宁芝深吸一口气,还是说出来了:“我……我在算计你的江山,你的皇位。”
她说的这么直接,裴珩都半晌没话说。
虽说年少的时候,他们有那么一个赌约……
可是一般也不怎么提起的。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