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葬回贺家。不过,贺秋云早就过世了。”几年前就已经办了葬礼。
“呵呵。”贺秋云苦笑:“我这一辈子,真是不值。要是陛下没有赐婚,我本可以……本可以嫁个好人相夫教子的。”
“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你祖母一心不想你嫁裴珩,之前不愿意,之后甚至愿意替你悔婚,是你自己不肯。走到这一步,不全怪你自己,可是也不能怨谁。如今我说这些,倒像是嘲讽你。不过犯不着。就这样吧。来生好好过吧。”
宁芝忽然转头。
“宁芝!”贺秋云大声叫了一下。
宁芝就又回头:“还有话?”
“其他的话……说不说没有意义了。我……求你一件事吧。最后一件事。”贺秋云挣扎着,先是坐起来,然后跪下来。
“你说。”宁芝看她的眼神,只觉得感慨,一个女人,到了这一步,也是真的艰难了。
“不要跟我家里人说我找到了,就当我已经死了。我哥哥不是个做官的料,日后要是犯下打错,求你……对他宽容一次,就一次。”贺秋云再没了刚才的怒气,这一瞬,她就像是这几年的事都没有过。
像是,还是那个冷静睿智的贺秋云一般。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记住,我答应你,是因为你我同为女人,我看在这一点上应了你。”宁芝点头。
“呵呵……你总是……总是这样不一样。输给你,其实……”
贺秋云没有再说,宁芝也没有再听。
临出门,宁芝轻声道:“白绫吧,也送你一世干净,来生好好过。”
贺秋云跪在那,很久都没说话没动。
她听着走到门口的宁芝说:“就此,你的野桃花可都没了,以后不能对小宫女动心思哦。”
然后,她又听到男人低沉好听的笑:“我是瞎么?哪个小宫女比你好看呢?”
贺秋云也笑了,低低的,颇有些诱人的。
“你说,这一场戏中,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入过戏?”她站起身,问一直站在这里的白芷。
白芷没说话。
“是了,我就是没有入戏过,过去我总觉得我可以……呵呵。都是假象。”
“请……姑娘走吧。”白芷出声。
“给我……换身衣裳,梳个头吧,我……不想这样去见家里人。还有……替我……将那奴隶的印记割掉好么……我不想这样下去见家里人。”
白芷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