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末将,不称下官,而称贫道,便是刻意拉开与这位段二公子,或者说整个节度使府的距离。
段瑜眼光闪了一闪,都是聪明人,说话根本不用说的太清楚,只从谢然自称,这位二公子便明白了许多,当下热情稍减,不过还是挂着笑脸,点了点头道:
“家父正在卧房,谢兄请随我来。”
谢然点头拱手,跟着这位段二公子来到后院,才刚刚打开房门,里面便传来了极为浓烈的药味和腐臭味。
“谢兄请…”
谢然拱了拱手大步踏入房内,只见床榻之上躺着一个人形枯稿的老者,上半身衣服解开,胸口几处创伤之中流出了白色的液体,几个侍女正在慌忙服侍。
床边火盆之中熬着草药,缕缕药气,充斥在整个房间之中,几个侍女将药气吹到了段缺伤口之处。
“父亲…”
“节帅…”
段缺艰难的睁开了双眼,看到谢然之后嘴角扯出了一点笑意。
“子彬来了,快坐。”
看着段缺如今连手都抬不起来,谢然也不由得心中一酸。
“节帅,您这是怎么了?”
段缺嘴角扯了扯,没有说话。
那边段二公子已经拿了椅子放到了谢然身后,轻声道:
“谢兄坐下说吧。”
谢然点了点头。
看到谢然坐下之后,段缺挥了挥手。
“都出去,老夫有话要与子彬单独说。”
谢二公子点了点头,与几个侍女行了一礼,这才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待得人全部走后,段缺才挣扎着想要起身,谢然见状连忙去扶,只见这位老帅抓住谢然的手臂,艰难道:
“子彬救我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