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里,环堵萧然,箪瓢屡空,斑驳的泥墙上遍布道道裂纹,草垛屋顶仍是湿漉漉的,房间内昏暗,潮湿,闷热,王朗尴尬的笑了笑,急忙去打开了窗户,晚风徐徐,逐渐散去了屋内的潮气。
王氏端来一杯茶水道“家中贫穷,却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唯有一些果茶,还望萧公子莫要嫌弃。”
萧殊接过茶水,里面漂浮着三颗红色干果,茶水清澈透红,果香扑鼻,稍稍一饮,酸甜宜口,萧殊这样完全不懂茶的人,也觉得好喝。
“萧公子等等……”声音由远及近,何老像狗皮膏药似得,甩也甩不掉,不请自来便进了王朗家。
“还有何事?”萧殊对这个何老半分好感也无,冷声问道。
何老也不在意“不知萧公子何时去捉那狐仙,可有什么对策?”
“它不是子时来吗,我自会去乱葬岗等它。”萧殊有些不耐,这个老头翻脸如翻书一般,先前还视自己为妖人,此刻又舔着脸来打探消息,着实让人反感。
“小老儿见公子手无寸铁,虽说公子非凡人,但那狐仙也不是什么寻常家畜,可随意打杀,故此特地送公子一柄短剑,算不上好剑,但质地也不差。”何老从袖中拿出一柄小剑,半尺左右,拔出剑刃亦是寒光四射。
萧殊也不拒绝,即便对于此时的他来说草木皆可为剑,但总归聊胜于无,接过短剑,屈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其音如琴,似在回应萧殊一般。
何老见此也不再多言,心知萧殊反感于他,王氏再三留他喝杯茶,也只是连连罢手,转身便离去了。
夜至深处,萧殊一人独行,颇感惬意,不知多久没有这般放松过了,林间淡淡薄雾升起,让人看不清远方,冷风飒飒,原本高悬的明月此刻逐渐暗淡,隐没在云间。
萧殊心中平静无波,无论是走路,吃饭,他都未曾真正休息过,无时无刻都在修行,不曾脱离忘我境界,哪怕只能让内元增加一丝,让剑意锐利一分,他也不会停下,这是在道观两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不仅仅是证自己的道,更是不想再体会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求的不是境界,不是剑道,而是抉择的权利,错可以,只要是自己的选择,就不会后悔,但若连做出选择的能力也没有,岂非木偶戏一般,任人摆布,任凭所谓的天意,所谓的定数摆布?
行至乱葬岗,依旧是那副凄凉之景,落叶覆盖在坟头,也无人来扫,破碎的碗盘,腐烂的棺椁,点点蓝光时隐时现,更添三分冷意。
萧殊随意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