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只雪鹀飞过,更显苍茫。
一路北上,常常三五日方能遇到一处村落,多数时候萧殊都直接在雪地上过夜,他自持内元深厚风雪不侵,可他的马却受不住冻,不出十日就死了,无奈之下只能将马给埋了,徒步而行,青州离胤州虽不远,但也足有一千多里路。
即便星夜兼程下,待萧殊看到青州边界雁关之时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即便随身带着红伞,可依旧挡不住着漫天的风雪,衣服硬的和石头一样,边角挂满了细细的冰凌,眉发间都染了一层霜,不过这每日抵挡寒气内侵,却让萧殊的内元修行更上了一层。
“韩大人,我们等了快一个月了,您说太子殿下是不是戏弄我们呢?”雁关城楼内一名将领抱怨道,二十多天前一位皇城信使连续跑死了七匹马,加急赶到雁关传信,让他们在此处静候一位携红伞,名为萧殊的少年。
这倒好,雁关地处青州边界,来往行商之人数不胜数,要从中找出一人,简直做不到,无奈之下,只能在城门口一一检查,原本轻松的差事,反倒忙坏了他们。
“胡说,太子殿下传信,何来戏弄之意,许是那人还未到。”韩大人立时打断道,大庭广众之下议论太子,他可不会做这种事。
“属下有一个猜想,不知……”
“你想说什么?”
“这天寒地冻的,我们青州地处北方,更是寒冷,即便商队也偶有失踪,常人又如何能在外生活一个月?我怀疑,那人也许出了什么意外,来不了了。”那将领方才自知失言,连忙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以求将功补过。
“你所言也不无道理,这样吧,再等十日,到时候如果人还没来,我亲自去向太子告罪。”韩大人沉吟半响,做出了决断。
“大人何必亲自前往,到时候属下派人去就行了。”
“你懂什么,照我说的做。”韩大人说道。
“是,大人。”
城门外,萧殊撑着伞慢慢走着,三两个官兵打量了他一番后窃窃私语道“红伞,会不会就是他?”
“这一个月我们见过不下十多个撑红伞的,估摸着也不是。”
“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像叫什么殊。”
“算了算了,这人一看也不会是太子的朋友,穿的和平民百姓一样,那些皇城贵人哪一个外出不是随从马车,穿金戴玉的。”
其中一个官兵走上前道“你从哪来的?来青州干嘛?”
“胤州,来找玄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