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对错没有用,道理就这么多,说再多也没有用,只有等他犯错了,才会真正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月是叶北的儿子,我相信他会明白的。”
诺兰自然不会在意月小孩子耍脾气,他若是肚量这么小,也不可能继续留在北风城帮皇后分担压力,审判之时他的确太失望了,真要追究,便是举旗反叛又能如何,但他犹记得沐白学士那番话。
战争一旦开始,可就不知何时方能止休了。
相比这些,他更在意七天后的葬礼和加冕,外国使臣会作何反应?北叶国的各方诸侯又将作何反应?
加冕真会一帆风顺吗?
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此刻看似风平浪静的北风城,底下又有多少自己看不见的暗流正在择人而噬。
……
虽然没有被处死,但被囚禁在这个房间内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傀自顾自离开了,将两人留在了北风城,想想也是,计划都失败了,傀儡自然也没了用处。
‘月’的眼中彻底失去了神采,他已经彻底绝望了,巴不得立刻去死才好,这次计划失败,身为无名之人,他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现在的他,谁都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更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
再也没有人能引导他,哪怕杀人也好,自杀也罢,没有了,再也没有人会明确的告诉他,现在该做些什么。
‘紫罗’比他稍好一些,最起码还能够自主吃饭喝水,但‘月’已经连这种最基础的事都做不到了,完全变成了木偶一样,如果不是‘紫罗’喂他吃喝,恐怕早就死了。
“喝。”
‘紫罗’轻轻抚了抚他干裂的嘴唇,拿过一杯水递到他的嘴边。
‘月’双眼无神的转过头,迟钝的张开嘴,水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下来,打湿了衣服,只有少量被下意识喝了进去,以此维持着生命。
“吃。”
紫罗取过一片面包,用水将其完全泡软,撕下一点,慢慢塞进‘月’的嘴里,好在他还没有忘记该怎么吞咽。
活着就好了,既然仁慈之人放弃了她们,那就尝试着为自己活下去吧。
‘紫罗’替他擦去嘴角的水渍,靠在他的肩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黑白殿宇之中,没有色彩,就连生死都是灰色的,他们没有父母家人,没有朋友爱人,就连名字都没有,无名之人可以变成任何人,但他们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