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引得别人不满,那晚他被父亲连夜送走,夜幕下,冲天的火光一如那天下午血红的夕阳,滚滚黑烟弥漫,他却连头也不敢回,如同臭水沟里的老鼠般躲在商人的木箱中瑟瑟发抖。
只有一个小孔供他呼吸,那些人会塞一些食物,灌一些水进来,他在那个狭小的木箱子里躲了整整十天之久,吃喝拉撒皆在里面,起初的两天,他内疚,无措,茫然,恐惧,不知该怎么办,但到了第三天,这些思绪尽数消失,因为他几乎快要发疯了,狭小阴暗的箱子内充斥着食物**,屎尿的臭味,而他却不得不忍受这一切,甚至在这种环境中进食,睡觉。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那可笑的正义,那些幼稚的举动,他想过自杀,就这么一了百了,但他更想知道仇人是谁,他要亲手把对方的脑袋拧下来!
他费尽手段加入了铁卫军,利用各种办法查清楚了当年的凶手,可他感受到的却是远比当年想象中更深的无力,侯爵子嗣,乐家外亲,此等身份比他区区一个百夫长高到不知哪去了,他的父亲不过一名子爵而已,如同捏死一只虫子一样简单,难怪起初他各方打听都查不到任何线索。
詹姆斯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杀死了,而且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是正义吗?
不。
是那个妄图仗剑天涯的幼稚小孩,是那个自以为代表了正义的少年,是那个什么都承受不了,不堪一击却满口正义的废物!
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正义使者,正义也从来就不曾存在过,自欺欺人罢了,坚持正义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你将寸步难行,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想再当康纳,他希望自己是那个将康纳玩弄于鼓掌中的卡萨,那个……疯子皇帝!
……
幽闭阴暗的狭小空间,惹人烦躁,歇斯底里的吼声与恶臭逐渐勾起了詹姆斯心中的凶戾,面对这些疯狂的奴隶,他出手一次比一次重,如果不是蔷薇跟在身后,他几乎都要忍不住下杀手了。
好在里面的奴隶并不多,他们绝大多数都冲了出去,这与詹姆斯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不过他也乐得轻松,两人很快便抵达了神临关押奴隶的通道,愈发浓重的恶臭与血腥味扑面而至,滑腻粘稠的地面,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即便是詹姆斯也忍不住用手掩住了口鼻。
“你先别着急,既然都到这里了,你就在这等我,我进去找。”詹姆斯拦住了身后的蔷薇。
眼前这幅景象,要说这地方除了他和蔷薇之外还有别的活人,显然不太可能,神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