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愉嫔凶狠的目光就落在他身边,厉声道:“息怒?你要本宫怎么息怒?明明就是她将本宫害成这样,结果皇上说什么?他说不追究;呵,好一句不追究,言下之意,分明就是不相信本宫,觉得是本宫在陷害那拉瑕月!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不辩是非,听任奸妃挑拨?!”
冬梅小声劝道:“主子您别那么生气,顾着身子啊!”
愉嫔冷笑道:“身子,皇上根本不管本宫的身子,怕是就算本宫死了,他也不会在意!”说到此处,她狠狠一拍床榻,咬牙切齿地道:“今日之仇,本宫一定要报回来,本宫要将那拉瑕月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奴婢知道您心里不好受,但皇上存心偏坦,咱们也没办法,还请主子暂且忍耐。”
“本宫就算不想忍也没办法,那拉瑕月,她竟然可以得皇上如此信任,当真是出乎本宫意料之外;若非如此,本宫早就逼着夏晴指认她,哪里还容得到她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愉嫔越想越恨,随手扯过鹅毛软枕,恨恨扔在地上!
“主子,虽然娴贵妃如今身上所系恩宠深厚,但您说过,恩宠既可厚如天,也可薄如纸,谁也不知道这份深厚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只要您可以平安生下小阿哥,往后自有机会讨回今日之辱!”
小全子的言语令愉嫔渐渐冷静下来,抚着腹部道:“不错,保住性命与这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说到此处,她又有些庆幸地道:“幸好皇上没有禁本宫的足,一切事情仍可依常进行。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小全子,你后日再出宫。”
待得小全子答应后,她看着紧闭的殿门,再次咬牙道:“那拉瑕月,本宫睁大眼睛看着,看你的恩宠是否连‘天命所定’的储君也可以斗过!”
这一切,弘历并不知道,在陪着瑕月回延禧宫的途中,天空中突然飘起细细的雨丝来,他解下身上的披风覆在瑕月身上,后者温然一笑,道:“多谢皇上,不过臣妾并不冷。”
弘历替她系紧带子道:“春寒料峭,尤其是夜间之时,等你觉着冷的时候就来不及了,朕可不想看到你卧病在床的样子。”
“那臣妾就却之不恭了。”披风并不厚,却令瑕月如置身暖阳之下,在走了几步后,她又道:“多谢皇上。”
弘历莞尔道:“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不是。”瑕月摇头,双眸在夜色中闪动着幽微的光芒,“这声谢,是臣妾谢皇上刚才对臣妾的信任。”
弘历笑一笑道:“朕说过会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