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点点头,握紧了瑕月的手,以此为她分担上阶的辛苦,幸好这圜丘坛台阶比之一些高耸入云的祭坛要少很多,瑕月一路上来,并未有所不适,只是气喘得越发急了。容远与宋子华就守在圜丘坛下,一旦有什么事,立刻便可上去救治。
在帝后登上圜丘坛时,钟声止,鼓乐声起,大典正式开始,圜丘坛东南燔牛犊,西南悬天灯,烟却装云,烛影摇动,庄重而神秘。
祭坛上摆放着日月星辰以及云雨风雷的牌位,神幄为长方行,在神位前摆列着玉、帛以及整牛、整羊、整豖和酒、果、菜肴等大量供品。
帝后在神位前行三跪九拜之礼,随即弘历宣读亲制祭文,“朕忧念民艰,靡遑宁处,特遣祭告,尚祈神化昭彰,早降甘澍,以慰民望!”弘历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圜丘坛上,却显得异常洪亮,如同上天神谕!
在念完传言祭文之后,弘历与瑕月便一起等在祭台上,等着上天降下甘霖,不止他们,所有人都在等着雨水打落在脸上的时刻,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天,渐渐亮起,太阳自云层中跃出,洒下浓重如金的阳光,天气竟然比前几还要晴朗,丝毫看不出下雨的趋势。
看到这一幕,弘历心中渐渐往下沉,目光不善地往站在圜丘坛下的唐齐章望去,后者捧着罗盘,紧张地计算着呢,不论怎么算,今日都是最适合沟通上天神明的日子,可是为什么帝后如此诚心祈祷都不见一滴雨呢;若今日不下雨……民众一定会大乱,而他这个监正也算是做到头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越来越烈,纵然四喜取来朱顶金伞撑在二人顶上,亦难掩这份热意,不一会儿便已是汗流浃背。
与身上所受的热意相比,弘历更加担心瑕月,道:“你身怀六甲,先行去斋宫歇着吧,此处由朕守着就行了。”
瑕月拭一拭脸上的汗,摇头道:“臣妾与皇上一起为求雨而来,若是此时先行离去,就是对上天不敬,皇上放心,臣妾撑得住。”
弘历抬头望了一眼烈日当头的天空,实在放心不下,待要言语,瑕月已经先一步道:“没事的,若当真有所不适,臣妾会与您说!”
弘历拗不过她,只得道:“那好吧,切不要勉强。”
如此又等了一个时辰,始终不见下雨的趋势,守在天坛外的百姓从最开始的期望,逐渐变成了绝望,有人蠕动着干裂的嘴唇,喃喃道:“难道……真是天要绝我们吗?为什么?到底我们做错了什么,要降下如此灾难?!”说到此处,他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