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若翻查起居注之时,那些个大臣从街头巷尾听到了风声,纷纷上书劝谏,认为弘历不应该纳这样一个女子,实在有失君威,正当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之时,时任户部侍郎的和坤站出来称广秀园是弘历赐给他的,魏秀妍也是他纳的,与弘历并无半分关系。
群臣自是不信,但和坤信誓旦旦,一口咬死魏秀妍是他的人,至于安置在府外,是怕家中发妻吃醋,最后更是拿出一份地契书以做证明,看到这一幕,群臣虽然依旧心中存疑,但到底无话可讲,改而上书弘历,认为广秀园占地巨大,堪比王府,而和坤只是一个二品侍朗,弘历不该将这么一座宅院赐给他,并且以他纳魏秀妍一事加以攻击。
对于这些折子,弘历皆留中不发,既不说那些弹劾和坤的官员,也不说和坤,在这种情况下,魏秀妍的事情渐渐淡了下来。
四月末的一日,早朝过后,弘历将和坤单独留了下来,待众官员都离开后,弘历居高临下地望着和坤,漠然道:“可知朕为何要将你留下?”
和坤闻言,当即跪下道:“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弘历眼皮一抬,凉声道:“你倒是说说,何罪之有。”
“臣不该妄自言语,说皇上赐臣广秀园,并说魏秀妍是臣养在外宅的小妾,更不该伪造地契,令皇上背上过于宠信臣下的名声,臣实在罪该万死!”
弘历抚过扶手上绘以金漆的龙头,语气微妙而森冷,“你既知这一切是万死之罪,为何还要撒下这般欺天谎言?难道你当真不怕死吗?”
身着二品锦鸡补服的和坤低头道:“不瞒皇上,臣怕死,很怕很怕,但即便再怕,臣也一定要这么做。”
弘历目光周旋于和坤身上,许久方才说出两个字来,“为何?”
和坤抬头,一脸恳切地道:“因为臣不可眼看皇上有难而不闻不问,若是这样,臣还有何资格为皇上的臣子,穿这身朝服?”
“所以你就将一切揽在了自己身上?”不等和坤言语,他又道:“如此说来,朕倒是还要谢你了?”
和坤连忙道:“皇上这样说实在是折煞臣了,臣得蒙圣恩,位列正二品,皇上待臣恩重如山,纵然臣以性命相报,也不足万一,更何况是这样的小事。”
和坤的回答令弘历面色稍霁,转而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和坤俯身磕头,“臣为皇上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万万不敢再受皇上赏赐,若说臣非要有什么请求的话,就请皇上饶臣这次欺君之罪,让臣可以继续侍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