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停着一辆灰色简朴中型号驴车,两头黑驴子已卸了车架,一头埋头吃着青草,一头在湖边悠闲自在溜达。
只是遥望他的背影,天焱、风扬和天淼的脸上便表露出极为尊敬的神情。
倏地,那男子收杆扯上一尾尺长的鲤鱼,朗声笑道:“烤鲤鱼、酱兔头、青梅酒,今夜要一醉方休!”将活蹦乱跳的鲤鱼放于竹篓里,转身伫立,望着我们,扬手道,“风扬将军,别来无恙!”
天焱向他鞠躬行礼,唤他:“老师。”
风扬单膝跪下,拱手道:“路鸣大师,请受风扬一拜。”
天淼因抱着我,点头道:“欧阳叔叔,您好!”
原来他叫欧阳路鸣。
我扭头定睛望去,他大约二十七、八岁,身材高瘦,方脸长脖,浓眉大眼,薄唇直鼻,神情洒脱,飘逸中透着风流,成熟中带着淡然,话语说的豪爽,目光却深沉冷静,仿佛一切事情尽在其掌握。
难道他是个外热内冷,心肠硬狠,手段毒辣的政客?
这样攻于心计,玩谋略的人物,我一向避而远之。
有其师必有其徒,天焱的性格有些像他……
不过,他的呼吸声,有修炼道家和修真心法的痕迹,可能他另一个身份是游侠。
欧阳路鸣目光停在我和木子银身上。
风扬忙上前,简明扼要的解释前因后果,与早晨对焱说时一样,隐去了我身藏宝物之事,只说是天降神器,杀死了道士,又神奇的消失。
也未提他得了中年道士的黑道袍。
欧阳路鸣深思片刻,看着木子银,意味深长的道:“原来那磨盘大的巨石是你吐出来的。”
木子银脸红点头,侧身望着就要落于山下的夕阳,低着头,想必不愿意当着他们的面变成狐狸。
我双掌轻拍,木子银抬眸看到我的笑脸,欣然一笑,仿佛忘记忧伤。
我用口型对他说,“不要难过,等你经过雷劫,就可以永远是人身了。”
木子银用乞求的目光望着淼,小声说:“我想,抱抱,忆逍遥。天要黑了。”
淼说:“和昨天一样,我数十声,你就得还给我。”
木子银接过我,小脸轻贴在我额头上。
淼在一边站着,大声数道,“一、二、三……”
数到“五”时,木子银把脸贴在我脖颈边。
喊到“九”时,木子银身子一抖,灿烂的笑容凝结在脸上,一双绿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