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市西尾巴?”赵千走在巷子里,表情有点新奇,“老四合院啊,一百多年后哪里还有这些景色?”
这条巷子就在宽胡同旁边,全是十九世纪末老北京的民宅,还有四合院,巷子名儿也挺怪,叫贯市西尾巴。
赵千掏出怀表看了看,已经是晚上9点过了,巷子里的民宅小院都点起了烛火,还夹杂着一些煤油灯的光芒,别有一番风情。
此时已是1898年6月25日,夏夜的风暖暖的,也没那么多沙尘,这个时代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中国这样工业极度不发达的国家。
没污染,可是也没生产力,更没钱,所以受气。
赵千一边走,一边把这十九世纪末京城小巷的夜景看了个饱。
这片地儿是个市集,叫贯市,这巷子正好在西边,所以叫西尾巴。巷子中不落的地界,几间大院合成一片,占了巷子大半拉地。
此时灯火通明,最大的前院门口还放着两头石狮子,门脸也不小,门匾两侧挂着大红灯笼,火光透出灯笼皮,映在那牌匾之上
顺源镖局!
赵千驻步了,神情有些惊讶。顺源镖局?就在这儿?两个月前还在京城时,基本上天天都在宽胡同的德记珠宝行,怎么也没想到到周围逛逛?
镖局,这是江湖老行当了,走镖的趟子手都是汉子,刀口上舔血的营生,讲的就是镖头的气势和脸面。
赵千一直觉得镖局挺像雇佣军的,托镖给钱,爷们卖命。
可这顺源镖局是不一样的,为什么不一样,因为
“击筑饮美酒,剑歌易水湄。经过燕太子,结托并州儿。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因击鲁勾践,争博勿相欺。”
赵千心中一动,这诗说的什么不知道,吟诗的声音虽温文尔雅,却透着一股豪迈。
“痛快!”又是一声,声音粗豪,宛若洪钟,和刚才念诗的绝不是一个人。
“五哥,不送了,复生又不是不来了!”声音越来越接近院门,这人像是喝醉了,赵千往旁边走了几步,将门口让了出来。
“哪里话!”粗豪声音北京口音不重,倒带着几分河北土话的味儿,“复生兄弟现在是干大事的,五哥这儿庙子虽小,却永远是兄弟的家,要是兄弟累了,想喝酒了,尽管到五哥这儿来,还是那句话,有五哥一口吃的,兄弟就不能饿着咯!”
“好汉子。”赵千听出了这话里情意不虚,很是真诚,不由暗道。
“咱兄弟不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