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六,这一天,江阴城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在城门处的那些手持长枪立于门外的兵卒,他们头上无一例外,皆是一身孝衣。
“这是怎么回事?”
前脚刚进江阴,李玉春便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凝重,而且那街上几不见行人,这街道两侧的铺面,大都树起了门板。
人都到那去了?
就在李玉春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看一些人正在朝着一个地方去着,有些人更是穿着白色的孝衣。
“他们去哪?”
随着他们的脚步,转让过一个街角,李玉春看到街上尽是一片人山人海,许多人一都是披麻戴孝。
这是文庙?
尽管江阴并不是李玉春的家乡,但是对于江阴他并不陌生,毕竟他有不少好友皆是江阴人士,只是他们大都在十几年前已经身死城中。
“老人家,大家为何聚于此处?”
走到一个老人家身边,李玉春轻声询问道。
“别说话!”
那老人家扭头瞪了一眼李玉春,似乎是在怪罪着他,站于路边的石条旁,李玉春终于看到了,这街上以及街前的那片空地中到处挤满了人,而在文庙前方,数千手持长枪的兵士立于其中。
尽管看不清楚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李玉春仍然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凝重,也许是受环境的影响,他的神情也变得肃穆、凝重起来。
在明伦堂前,穿着一身武将官衣的朱明忠,头系白布,手持烟香,在他面前的祭台上,摆放三牲以及瓜果,而那祭台上除了阎应元、陈明遇、冯厚敦三公的牌位之外,在后方还有一个巨大的牌位——“江阴义民总神位”。
默默的上香拜祭抗清三公以及义民总神位的之后,朱明忠拿过由吴友良书写的的祭文,大声念道。
“乙酉,大明弘光元年,江阴典史阎应元将江阴十万之民,拒清军二十四万,独守孤城八十一日。城破,清虏屠之,老少尽皆死战,一人无降。呜呼,哀哉,烈哉!……”
祭文声于空气中回响着,此时的江阴文庙,不,应该说是江阴忠烈祠前,气氛凝重非常,原本这里是文庙,而现在,这里却是忠烈祠。
在那场抗争中,明伦堂被选为义军的指挥所,庙学的一切设施,都服从了兵事争斗的需要;城破以后,清军又屠城三日,城内幸存的老幼仅53人,庙学的建筑除大成殿、明伦堂残存屋廓外,其余均成瓦砾一堆。
尽管七年前,文庙又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