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成功如此打扰,实是因为心中尚有一疑,而在公又甄别伪官,所以,才会请在公来此……”
“朝荐自是知晓大将军所疑何事,便是没有大将军召见,今晚,朝荐也会来求见大将军。大将军,这是朝荐审问伪官的口供……”
双手递出厚厚一叠口供,辜朝荐便坐于一旁垂眉不语,而接过那口供,不过只是稍微一看郑成功的眉头便锁的更紧了。那原本已经平静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起来。面上显现出一副怒容。
凑着烛光,越是看下去,郑成功便越是心寒,甚至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后背居然不断的涌出冷汗来。
终于,在看完口供之后,面色极不自然的郑成功猛然怒喝道。
“这郎廷佐果然该杀,只可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断!”
他之所以会这般恼怒,完全是因为朱衣助等人的口供中,详细道出了郎廷佐的计策,从如何用献城行以诱骗,拖延时间,再到如何观察到郑军戒备松懈,以及他日准备如何从神策门隐门出击,然后奇袭郑军。
且不问最终结果会是如何,但所有的一切,都表明那郎廷佐根本就未曾想过投降,所有的一切,不过仅仅只是缓兵之计,而偏偏他郑成功还相信了,甚至就连郑成功寄于厚望的马进宝……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音信!
换句话来说,他郑成功确实中了郎廷佐的缓兵之计,若不是朱明忠领六千忠义军新兵拼死夺下通济门,非但他不一定能进南京不说,甚至这场北伐也有可能是凶多吉少,那里还有其它的可能!
现在这会儿郑成功只恨不得将郎廷佑碎尸万段!
“那郎廷佐家人所在何处?不杀他全家,又岂能泄本王心头之恨!”
意识到自己被愚弄的郑成功更是恨声说道。
“还有那马进宝……”
那马进宝,恐怕也不是真的想投诚,名嘴,所有的一切也不过就是缓兵之计。这个人也是该杀!
“杀,非得把这一个个混帐东西全都杀了!”
不等郑成功把话说完,辜朝荐看着气势汹汹的他,便轻言说道。
“大将军以为,目下当务之急又是何事?”
“这……”
被辜朝荐这般一点,郑成功立即想到,那破城第一攻的朱明忠还被他关在大牢里,若不是他,此次北伐真可谓凶多吉少。可现在,人已经被关进大牢里,既然现在已经证明他没有判断错,那人自然应该放出来,可,可……关人容易,放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