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无不是人心惶惶的,他们寻思着,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像当年满清一样拿他们的家人开刀吧。
可谁曾想,这些人真的动起手来了。
首先被清算是侯方域,但是其献计张存仁扒开黄河淹死百万无辜同胞却是罪恶涛天,尽虽说其未曾出仕,但是就凭此罪,就被流了九族,那可是整整数千人被流放。而如陈名夏这种降清后因故株连被劾论死的,也被加以清算,陈家上百千余口被流。甚至第一批列入被流名单的,皆是过去十五年间降清后身死之人。
这个消息传至京城之后,顿时在京城上下掀起一阵从未曾有过的波澜,几乎所有汉官皆是人心惶惶,而几位家在江南,岁数稍长的汉官,更是又愁又急,一病呜呼,而更有江南籍汉官连夜出逃,这几日这各部衙门里的京官眼瞧着一个个的跟着的逃了出去,这种惶恐不安更是蔓延到了地方上,这会不知多少江南籍的官员在那里惶恐的张望着。
千里做官只是为财,可若是举族流放海外蛮荒之地,又该如何?
这回的人心浮动,甚至远甚去宿迁大败,又不知有多少人心思浮动间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不现如今这人人都不忙着手头的公务了,而是在窃窃议论着战局的前途。
当然,他们更关心自己的前途。
步入吏部衙门的瞬间,金之俊便感觉到偶尔有人把目光投在他的身上,众所周知,身为吏部汉尚书的他是江南吴江人,而那里早已为海贼所据,现如今,海贼如此清算,他这位吏部汉尚书,会怎么做?
自从陈名夏等南党在数年前被加以清除之后,如金之俊等人虽无南党之名,却也是江南籍官吏的主心骨,他的一举一动,不知多少人在看着,若是他逃了,不定明个不知多少人会弃官南逃。
“怎么,都没有个正事吗?”
瞧着周围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金之俊厉声斥道,然后便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进了他自己的公房,在进入公房后,那看似没有丝毫波澜的脸上,却顿时变了模样,显出一副苦色来。
“这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心里这么叫着苦,金之俊又恼道。
“早知如此,去年就应该再次上书致仕,若是去年回到家中,又那里还有这么多烦恼?”
他之所以会般说,是因为早在三年前,他就曾请求致仕,不过皇上并没有同意,去年他又一次请求致仕返乡,可依然未曾获准。再后来因为海贼窃居江南,自然也就没有再提此事,可谁曾想这风云变幻,现如今那郑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