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模样,他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是李定国?你确实是李定国?”
他之所以会这么惊讶,完全是因为在此之前,他压根就没有听说过李定国的消息只知道李定国早已经在吴三桂等人的追击下远走缅甸,现在怎么会突然到了广州城下?
甚至在过去的几年间,与吴三桂领兵追剿永历,耿继茂成日里想着移藩富地不同,尚之信却是在广州城内大修寺庙,身为平南王的他之所以大力崇佛之时。只不过是想植福消冤魂,借以表达一直想洗去他身上的“嗜杀”之罪。毕竟,从辽东一路杀至广州,千百万汉人皆死于他手,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常于王府之中盛开法会,欲借此超度亡灵、告慰冤魂,“偿还”数不清的屠城血债。
对于尚可喜来说,什么军国大事,并没有举行法会重要,毕竟,自从数年前,曾经“嗜杀”成性的他,晚晚皆做噩梦,梦见无数冤魂满身鲜血,伸出白骨般的手,哭叫:“还我命来。”醒来吓得一身冷汗,不知怎样解脱,而这法会超度就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现在,当李定国骤然兵临城下的时候,尚可喜自然满面尽是不信之色,他怎么也想不到,李定国是怎么一下子就从西南缅甸蛮荒之地,越重洋一下子就跳到了广州城下。
“父王,现在那里还顾得了那么多,这城外江中尽是明军战船,若是再不想办法,这广州城怕是难保了……”
说话的是尚之孝,因为兄长尚之信在宫中作为皇上的近侍,实际上也就是人质的原因,所以自从尚可喜沉迷佛事之后,虽说他只是藩下的都统,可是现在这平南王府诸事皆由其一手操持,这军务也是一向由其负责。
尽管明军一路逆江而上,从海路来犯的消息,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但是他又岂不知道那遮洋蔽江的战船上上千尊红夷大炮对于广州城墙的威胁,恰正像是为了映衬尚之孝心思似的,他的话声不过只是刚落,从珠江的方向便传来了一阵阵炮声,那隆隆的炮声,就像如同那年节时的炮仗一般,连绵不断响个不停,一声声连绵不绝且震耳欲聋的炮响,只震得每一个人无不是心头发颤。
“这,这可是明军在发炮?”
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尚可喜面色煞白的站起身来,刚刚举办过法会的他,不知为何,此时他的脑海中所浮现出来的并不是如何守城,而是这莫非就是报应?
片刻后,有城头派来的传令兵通传,明军舰队正在炮轰永兴门与大东门之间城墙,听着下属的通传,尽管有些心魂不定,但毕竟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