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在街道上,雷鸣涛看着路边的房子,暗自给自己打着气他就是那种租房子住的人。
在过去的几年中,他住过的木板房,住过宿舍,无论是什么地方,到了冬天,屋子里都很冷,窗户关得紧紧的,四周的缝隙塞着破布抵挡寒风,屋里的气味十分重。
他现在也能从想象中闻到那股气息,冬天时,屋子里就是那种味道。
但,很快,我就能搬出那里,搬到新房子里。
不过,很多人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作出了另一个选择,他们离开了大明,前往南洋或者新夏,甚至更为遥远的美洲,到那里去寻找新的生活了。
就像三年前,雷鸣涛的弟弟,雷鸣江在南京的移民处中,在确定了到了北美殖民地,殖民地官府会为他提供100亩田地之后。他选择了去纽约在大海的另一边。
那天,鸣江回到家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很兴奋,也很激动。他想立刻动身,早就等不及了。随着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鸣江就也越来越渴望自己站在甲板上,可同样也很伤心,因为他知道,当他离开的时候,他的家人、朋友以及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从他生命中永远消失。
临行前的那个晚上,大哥也从颖州老家乘火车赶了过来,他兄弟三人就在工厂附近的饭馆里聚了一次。
那天晚上,他们兄弟三个人都醉倒在地了,三个人最后哭的很厉害,因为他们知道,老三这一走,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了。
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老三带着媳妇离开了,在南京坐上了轮船,然后从上海坐上了远航的帆船。直到半年后,雷鸣涛接到了弟弟的信,他平安抵达了纽约,也分到了土地,总之,一切安好。
“好什么啊!这一走,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雷鸣涛在心里抱怨着,抱怨着的时候,他来到了工厂,他并不是铁厂的工厂,但是他这次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半个小时后,在江南铁厂经理办公室,雷鸣涛站在那里,而李存玉这位工厂经理,则打量着他,尽管雷鸣涛身上的衣服很干净,但还是看出来他的情况很窘迫。
“你说有一个发明要卖给铁厂?来,说给我听听。”
作为工厂经理的李存玉,并没有因为雷鸣涛没有上过书院,而没有给他机会,反倒是兴致勃勃的等着欣赏他的发明。
深吸一口气,雷鸣恩说道。
“是的,我的这个发明是蒸汽锤。”
“蒸汽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