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场的坡度足够高,白绮摆好姿势,牢牢踩住踏板,雪杖一杵地,整个人俯冲了下去。
雪花飞溅。
明明戴着护具,但他也还是忍不住微眯起了眼。
那一瞬间,好像心脏也跟着高高抛起再落下。
就这样反复次。
特别解压。
爽!
白绮来来回回玩了五次。
第六次时候,他刚从山坡上下去,就和席乘昀撞了个满怀,两个人一起滚了下去。
白绮瘫倒在那里,浑身被汗水浸透了。
大概是因为大年初一缘故,这里并没有多人。
一时间,好像天地间就剩下了他和席乘昀两个人。
“席哥……”白绮声音,透过厚厚护具,带着一点嗡嗡的回振声,他小声说:“谢谢。”
他艰难地翻了个身。
透明的护具后,他长长的微卷的睫毛轻轻颤动,被汗水浸过眉眼,变得晶亮了起来。他声音变得更轻了,不知道是在说给席乘昀听,还是自己听。
“但是好像已经超出合范围了……”
那道本来由结婚协议薄薄张纸,划定得清清楚楚界限,好像从他带着席乘昀回家开始,就被敲开了一道浅浅裂纹,再是他小号不小心翻了车,在上面一下凿出了一个洞……
再到今天。
界限高墙,猝不及防地以着摧枯拉朽之势崩塌了下去。
来得突然而不突兀。
白绮仰面抬眼,想要望望天空。
但目之所及,只有室内滑雪场的顶棚,上面打着白色的灯光,有点晃眼。
他眯了下眼,有一瞬的茫然。
他好像不再是一个敬业合格的协议对象了。
席乘昀比他起身。
男人高大的身躯,像是从地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