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偏偏对此春光毫不理睬,只是偶尔会主动去寻求和董萱目光碰撞。他的修行抵境和此刻众人眼中不过是气海七品的杨泽相比较,立时都能让人感觉在所谓的前途远景成就上面,两人谁高谁低。在追求董萱的资格上面,两人除去家世不谈,谁更有底气。
而杨泽似乎毫不受影响的在自己那一桌内和旁人攀谈交流,神采飞扬,连旁人都为他捏一把汗,也到让一些人一时颇为佩服他的沉稳。
大哥杨阙,二哥杨文渊,乃至于杨云这些对杨泽颇为熟悉的人,却对他此刻的稳重极为讶异,若是其他这个时候,恐怕他不是因为内心的憋气扭头就走,或者就是大喊叫酒上来先喝酒排解再说。
自己这个三弟真的是大有进步和改变。是那种令人欣喜的改变!
杨泽一会与人谈琴瑟,讲乐器,谈那些异域的风土人情,他也能说上一二。毕竟杨泽重生的记忆碎片中,他有生活经验,还曾经有过在另一块陆洲流亡的历史,对一些风土乐器还是知晓。这已经令他聚集了不少人气。
而随即又与人说起诗篇来。提及北方邻国的战乱,边境的冲突,修行清谈往上,也能随口吟出几句,“依山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散漫与疏狂。曾批给露支风敕,累上流云借月章。”
“诗万卷,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春阳。”...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整个过程中杨泽没有意识到周围人私谈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少。
等到杨泽信口雌黄的把心中这些诗句借清谈达意发泄完毕,才看到他最后一席话过后,在场很多人都安静沉默下去。
把他给俏兮兮的盯着。
重要的是他脱口而出的这些词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震得人仰马翻的东西,在大晔也只能算佳句,较有文采。但这些隐喻很多内涵的诗句从杨泽这个从来就顽劣不堪的世子口中吟出,似乎他正是在用这样的方式,直抒这十几年来从未曾表达过的胸臆。
杨阙和杨文渊听着他口中的句子,感动莫名的看着自己这个三弟,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噙着一些颇受感动的水花,这才是他们三弟多年以来隐藏在不羁外表下真正的内心世界啊!那是何等热血的少年郎啊!
男男女女都莫不以惊奇的瞪着他,甚至有女子回味他谈兴甚浓中冒出的那些短短两言道尽心中所想的句子,看着他的眼神都闪动炽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