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峰一眼,急忙低声道:“祖父教训的是。”
“赵士盉生性木讷本分,谢芸不过一介女流,那废柴儿子折腾一番,也不过一场儿戏,不必介怀……只是恁地却让药引失了?城内流民虽多,药引却是稀缺,你等都是吃干饭的么?”
郑安的最后一句,明显带着深深的责怪之意,惊得郑青额头上汗水涔涔。
“赵府小儿先坏了事,孩儿已派人去追……不料半地里杀出那姓方的汉子,府上的人根本不是对手,故此失了药引,还请祖父恕罪。”
“府内每月养护院家将何止五百贯,难不成喂了狗,养了一群窝囊废,连个野路子汉都打不过?”郑安的声音愈发恼怒了。
郑青急声道:“那汉子身手的确非同一般,恐怕不在阴义之下,孩儿已令阴义查之,若得消息便一把拿了问罪。”
“哼,端阳节眼看近了,若是那时还凑不齐药引,府内管事就交给二房吧。”
郑安说罢,便又闭上双眼,不再看郑青父子,只是一声声敲着那玉磐,如同入了定。
郑青脸色变得极其苍白,拉着郑峰道了声别,便退了出来。
刚刚走到大堂门口,却又被郑安叫住。
“赵家之子突然一改心性,四处行善,恐怕并非一时心血来潮,必有所图……王家的闺女,眼看就要出阁了,峰儿和玉儿皆须努力,谁若得了王家的闺女……自是不必我多言。”
“孩儿省得。”
出了静心斋,郑青终于吁了一口气,不觉擦了一把汗。
“父亲,若那赵皓明日仍旧去市肆捣乱,则又如何是好?”郑峰心有余悸的问道。
整个江宁城,郑峰天不怕地不怕,唯有对曾祖父郑安心存敬畏。
郑青冷哼一声,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不必担忧,为父自有计较,就算赵家之子存心捣乱,也支撑不了几日。”
说完,他神色又蓦地一肃,冷然呵斥道:“从今日起,你须收敛心性,好生读书,不得再四处厮混,药引的事情,你也不用管了。”
郑峰眼睛眨了眨,笑嘻嘻道:“世间好女子何其多,孩儿岂可为王家之女而舍弃天下奇女子,不如让给玉弟罢了,自家人何必相争。孩儿约了陆家哥哥到天香楼饮酒,还请父亲恕孩儿失陪之罪”
郑青气得七窍生烟:“孽畜,你……”
话未说完,郑峰已跑得没影了。
次日,赵皓照旧早早起来,用了早膳之后,便向谢芸和赵士盉道了别,带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