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挤一挤,勉强能塞进去五百。
剩下的,村小学三百,没人的旧房子一百,最后的一百被村书记带着,厚着脸皮安排在了相熟的人家。
受了灾,大家都互相体谅,只是临时住个一天两天的,村里人都没二话,只要是上门的就不会往外赶,吃饭的时候也会多准备一副碗筷。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一住就是将近两个月。
救援迟迟不到,存粮也快耗尽,村人和山上游客的磨擦也日渐增多。
李钰骑着牛上了山,失望的关掉收音机,拆掉电池放进上衣口袋,跟民兵巡逻队相熟的叔叔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北岭的菜地。
秋分了,为了以后的生计口粮,村里人都想办法倒腾了麦种和菜种,在山上属于自己家的菜地里种菜种粮。
两个月过去了,悲伤再浓也得面对现实,不管是游客还是村人,都逼着自己从丧亲的悲痛中走出来,现在,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活着。
活着,生物本能最基本的需求,放在以前大家甚至都不会刻意去关注,因为满足它的条件简直是太简单了,简单到大家都理所当然的忽略它还可以变成问题,但现在,活着,不是有品质的活着,只是简单的吃饱穿暖,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天天就知道瞎捣鼓,也没见你捣鼓出什么有用的,以后少往山下跑,你没看那些赖皮饿的眼睛都冒绿光,小心哪一天把你抓去拆骨下锅。”李妈妈看李钰慢吞吞的从牛背上下来,瞪眼吓唬说。
李钰把牛系在地头的桑树上,不服气的翻翻眼,嘴里小声嘀咕:“哪有那么夸张。”
李妈妈气的隔空伸手点点她,“怎么就夸张了,再说我是担心你吗,我是担心我的牛,要是哪天牛丢了,哼哼!”伸手把手里的白菜种子塞给李钰一把,转头背着身子喊:“别闲着,帮忙点种子。”
李钰怕再被喷,老实低头跟在李妈妈身后点种子。
但就这样李妈妈还时不时的回头念叨,让她仔细,不要点多了,这种子来的不容易,是她面子大,从谁家谁家借来的云云……
李钰就一边点着白菜种子一边听她妈炫耀自己在村子里的好人缘。
就在李钰听的想要提醒她妈说话也耗体力,晚上容易多吃粮的时候,李妈妈闭嘴了!
李钰挺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她妈,心想这太阳还没落山呢,就看见李妈妈用又愁又恨的眼神看向她身后。
小声说一句,“又来闹了!”然后就大声招呼另一头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