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看着远处渺小的人儿,忍不住问,“姑姑,以前父亲处置流民都是放粮安置,家中也会捐不少粮食,为什么这次不同?”
“我们家这次也捐粮了,捐了二十担,城中的富户多多少少也捐了些,不然你以为周刺史哪来的硬气请流民们劳役?”林清婉看着远方,叹气道:“可人心总是不满足的,在生死未卜时想着能活着就好,在逃到安全的地方后就想着不饿死就好,而在有吃的了以后就想着能吃饱就更好了……”
“这无可厚非,很多人都愿意为此努力,可总有些人吃不了那个苦,想要不劳而获,加上有心人挑拨,这次救灾自然与以往不同。”林清婉眼中流露出哀色,“这些人可恨,却也可怜,他们疯狂的害了人,却不知道自己的生死也掌握在别人手中。”
林玉滨心中一痛,“那这天下何时才能安定?”
“那必定要大出血,大悲痛之后,”林清婉喃喃道:“平定乱世哪是那么简单的?”
那不知需要多少人命去填才能填出来。
而此时,周刺史刚刚下了清理流民的命令,出了钱家的事,城中百姓人人自危,自昨日起便家门紧闭,连街上的店铺都关门大半了。
大家对街上乞讨的人也不再怜悯,大多远远的见了便厌恶的避开。
流民与当地百姓的矛盾上升到了一个最高点。
周刺史知道再不解决,事情就难办了。
他不得不和驻守苏州的参将商议事急从权,今天开始便戒备起来,由衙役带着士兵搜出流民,打散后分开安置。
不服从命令的则赶出苏州城,遣退回南汉。
当然,这话也就说说,他们不可能把人押到南汉边界,最多丢出苏州的地界。
除此外,昨日犯事的流民也要趁机抓回,周刺史要杀鸡儆猴,乱世用重典,别跟他扯什么法不责众。
要不给钱家和苏州百姓一个交代,这事根本过不去。
苏州城混乱了四五日,在慢慢平息后,城中的流民几乎看不见了,而百姓也开始慢慢走出家门。
但游离在城外的流民越来越多了,而且流民和本地百姓的关系看着平和了,却越发尖锐了。
林清婉已经不许人再回城里买东西,每日除了打探消息的人来回城门与别院外,其余人皆留在庄子里练习武艺和对战。
就在这一片紧张和低迷中,曹金和孟福捧着三沓纸兴高采烈地来找林清婉,“姑奶奶,我们把草纸造出来了。”
竹纸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