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姑娘一时说不出话来,面上复杂不已。
钱夫人哪里还不明白,就握紧了她的手问,“你对这位陈公子可了解?他年纪这么大了,可成过亲,家中父母如何,有几个兄弟姐妹?”
“母亲问这些做什么,我又不能嫁他。”钱姑娘恹恹的翻了一个身,道:“他是闽国人,你们舍得我嫁出去吗?”
她一直不肯答应陈固,这就是一个主要原因,她舍不得父母家人。
钱夫人就落泪,抱住她道:“若他真心好,也是诚心待你,便是远嫁,母亲也认了。”
钱夫人哭道:“你不知道你爹那个该死的,竟然答应嫡支那边给你请贞节牌坊,我只怕这东西一请回来,你这一生都离不了道观佛院,哪里还得自由?”
钱姑娘吓了一跳,从床上坐起来,焦急问,“父亲怎么会想到给我请这个?”
“还不是嫡支撺掇的,”钱夫人恨恨地道:“你兄弟几个都是无能的,至今考不中,族中产业越发兴盛,也没个依靠,但凡能跟朝廷搭上边的,他们无不钻营。你爹也被蒙了眼,自从郡主那里得了一张路引,越发自傲,便问也不问我一声就定下这样的大事来,我要是知道,如何会答应?”
钱姑娘面色惨白,她不愿意嫁是一回事,被逼得不能嫁却又是另一回事,自从那件事后,她尤恨这种不能自主的事。
她咬着牙问,“可请表已上,我便是愿意嫁,难道就能出嫁吗?”
钱夫人精神一震,连忙道:“你放心,请表只交给了孙大人,还未往礼部报,让你爹去求孙大人,总能求来,大不了豁出这份身家去。”
钱姑娘咬着嘴唇没说话。
钱夫人看了焦急,却不得不压低了声音轻轻问道:“鱼鱼,你告诉母亲,你可愿意嫁给他吗?”
钱姑娘微微颔首。
钱夫人眼中就溢了泪,再问道:“那你可了解他,了解他的家庭?”
钱姑娘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我与陈公子认识已有三年了。”
钱夫人张大了嘴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儿,这么久了,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钱姑娘就道:“他是奉师命来看阅书楼的,因他信道,所以闲时便会去附近道观里求阅经文,那时女儿在观中修道,负责的便是书阁事宜,故见过几次面。”
“后来他常来,女儿便与他熟识了,倒也说得上些话,他知道我不是女冠,只是女居士,便暗示过想要与我结亲,”钱姑娘说到这里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