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有骨头,俺爹打小就告诉俺,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你给了俺爹一口身后的棺材,俺跪你,那是理所当然!”
棺材?
陈默然仔细打量着这少年,难怪会觉得他面熟,这可不就是那个卖身葬父的少年嘛!再朝周围一看,六天前自己似乎是在这里给了他银子。
“我想起来了!”
望着少年,陈默然点点头。
“六天前,在这,我给了你银子!”
“嗯!俺爹活着的时候告诉俺,要知恩图报,男人说出的话,钉下去的钉,钉得下,起不得!”
打量着面带倔色的少年,这时陈默然才留意到他身上的雪花,他似乎在雪地里站了很长时间,难不成他在过去的几天一直在这等着。
“所以,你就一直在这守着是吗?是要等我吗?”
林郁青点点头。
“俺说过,俺是卖身葬父!老爷你出了钱,俺就得说话算话!”
陈默然,
“我告诉过你,拿钱葬了你爹,剩下的做点生意,过你的日子!”
“俺爹在世的时候,教过俺,男人说出的话,钉下去的钉,钉得下,起不得!俺卖身葬父,老爷您出了钱,俺这条命就是老爷您的了!”
少年的话让陈默然唇角一扬,这小孩有点意思!
“那么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
“嗯!”
林郁青不假思索的应道,女人卖身,男人卖命。
直视着面色着倔强的少年,陈默然右手拄杖,左手食指姆指不时轻搓着,这是他打小落下的的习惯,思考时总会带些细微的小动作。
或许想到厂子里的就自己和三爷两人,平时自己在厂房里忙着,虽说离开金陵时话说着接三爷去养老,可实际上现在却全指着三爷伺候自己,或许厂子里也需要一个人伺候三爷,平时给三爷还有自己做个饭烧个水的。
而眼前这个少爷无疑是再好不远的选择,当初自己施恩于他,虽说是一时心软,可怜这没了爹的孩子,可人家还记在心里,记得卖身葬父的言誓,一直在这等着买他的“主子”,虽说年少,但到也是重信的人。
“命!你自己留着,人!”
陈默然唇角微扬,转过身拄着拐杖又一次上了马车。
“跟我回去!”
寒风啸着,苏州河畔,拄着拐杖的陈默然一瘸一拐的朝着河边覆着雪的茅草屋走去。
“老爷,您慢点,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