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热的眼神,差点没让陈默然吓一跳,恍间那眼神,让他感觉就像是嗯!终于找到组织时的那种激动。
“你别看我,我可不是革命者!”
陈默然一摆手,忙把自己和革命撇开了关系。
一直以来,陈默然都不喜欢革命,他恐惧它巨大的破坏力,同样厌恶它的血腥后果,更讨厌它可以随时成为攻击异己的工具,但却最为憎恶它随时变化的面孔,吞噬自身儿女时比吞噬敌人更加凶狠。
革命、民主、自由、主义、共和、大同都是曾经被用以呼唤理性、现代性、个性、人性与新的时代,同时也这些词也被用以唤起多数人的暴力,用以巩固权力,用以践踏权利与扭曲人性、创造同质化。
也恰因如此,陈默然总是抗拒着革命,抗拒着那个词汇,直到听到那句诠释后,方才和那个词握手言和,接受了那个词汇,接受并不意味着认同。同样的现在明白自己被这个纽永建误以为“组织”后,陈默然自要撇开关系。
“先生谨慎,永建明白,永建谢先生今日点诲!”
虽说陈默然想撇开关系,但纽永建语间的却依是副恭意十足,全不顾陈默然比他小上几岁,甚至连行礼,都持后辈礼来。
“这那和那啊!”
这人的晚辈礼和语间的恭敬,让陈默然差点没拍下脑门叹一句!
这个时代的人也太好哄了吧!
那虚无飘渺似永不可能实现的蓝图,把肖炘韧、方靖远甚至还有孙铭久这位六品官,还有刚进公司的一群人哄的一愣愣的。这会一自己抄了他人的一句话,结果硬是哄的眼前这三十来岁的汉子,给自己执起了后辈礼来,仅仅只是三言两语吗?
看着眼前这个人,陈默然突然明白什么,自己无法体会到这些人那些热情,不仅仅他从未真正经历那个感知热情的时代环境。眼前的这个人所求的只是他的理想,甚至是空想,他需要一个信仰支持,为了这个信仰在所不辞。
即是如此,他此时因自己三言两语的“唠叨”,向自己行起了后辈礼。
望着面前的纽永建,陈默然心生一种并重,看着面前纽永建,他似乎看到那些在十年之后为了理想之争、明天之争而付出生命的小人物,他们倒在政党、革命家、政治家、军阀、党魁、知识分子、大商人们叱咤风云的舞台下,在这个舞台上他们只是渺小的配角,他们所求的是什么呢?
“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中国!”
陈默然想起了林觉民与妻书中的一言来,或许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