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撞上一只大狗。
孟长善吓得鼓起嘴巴,眼睛里泪花迸射,那大狗嗅了嗅他,嗅到腰上药囊,舔了舔,撒娇似的呜呜了两声,就翻了个身,露出肚皮,又呼噜呼噜睡了去。
禁地灯火通明。
孟长善都没地方躲避,转头四顾,心下冷笑。
遍地奇花异草,墙壁上名家书画无数,地上的家具他分不出好坏,可看样子也知道贵。
居然还放着个百宝格,上面摆放的东西显然都不是凡品。
石壁上光是灯就有十多盏,各个样式精巧,精工细作,这得花费多少钱?
雪山派里人人说起禁地,说起禁地里那什么叶梦然,都一副他在为天下大义牺牲的模样,瞧瞧这做派,哪里像是牺牲?
居住在这等环境下,十年不出来又怎样?
好吃好喝地供着,闲来有人说话逗趣,无聊还有戏班子过来唱个戏。
这般舒坦,不要说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又如何?
说苦说痛,不就是一湖水,冷一点算什么!
轰隆,轰隆。
耳边忽然有奇怪的声响。
孟长善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只见碧蓝的湖水沸腾,里面似有什么东西。
他从小鼻子就灵,感官也灵敏,似乎闻到一丝丝阴冷的气息,还有人在咳嗽。
那人就是叶梦然?
孟长善暗暗咬牙,怒气上涌!
灯光下,水中的叶梦然显得那般年轻,肌肤莹润,想必修为极高。
他爹爹呢?爹爹与叶梦然差不了几岁,却是半生落魄,临死前却是老态毕露,整个人虚弱得不成样子。
孟长善心下大恨,目光充血,一把把腰间匕首抽出,猛地向着寒潭扑去。
“啊啊啊啊!”
一刹那,孟长善面孔扭曲,全身上下从骨头到皮肉,像是被扔到烧开的油里烹炸,甚至比这更难过,第一秒钟,孟长善想得救,第二秒,他想到了死。
过去这两秒,他已经完全无法思考。
砰一声,湖中有人推出一道冲劲,孟长善整个飞起来落到岸上打了个滚,迷迷糊糊地挣开被鲜血覆盖的眼,好像看到一张很年轻的,颇为无奈的面孔。
孟长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外面脚步声响起,好些人冲到他身边,耳边嗡嗡的嘈杂声。
“怎么回事?”
“这小子怎么进了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