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一看就能看出眉目清秀,他见这孩子长得好,又瘦弱,面上似带着些许病容,就不免升起些怜惜。
“姑娘,吃完快回家吧,你这副长相,招祸呢。”
杨玉英笑应:“知道了,大爷。”
她放下钱,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个手帕,想了想,取出钢笔在方子上写了个药方,递给老刘头。
“大爷,你家有病人吧,我闻见你身上的药味了,是不是一到东春天就老咳嗽,咳得厉害,总停不下来?”
老刘头一愣,登时惊讶:“可不是,姑娘是大夫?”
杨玉英也没说自己不是,虽然她的确不是。
“我给你开张方子,大爷你拿去燕平东边的惠民药房让人家给看看对症不对症。”
杨玉英轻声道,“我没见到病人,你务必让大夫看,如果人家说对症,就抓三服药吃,吃了说不得能断根。”
老刘头连连应下。
杨玉英就起身走了。
这药方她觉得八九不离十。
说来是巧合,老刘头身上沾的药味,她闻到过,李道长有一个老病人就有咳疾,那个方子治这病是伤寒杂病论里的方子,很多大夫都用。
李道长花了半年调整药方,总结出一副方子,用药温和且便宜,见效快,当时杨玉英在道观旁观李道长和林见竹讨论来着,便无意间记住。
凭她现在的记忆,记住了便不会错,也不会忘,不过,到底还是需要正经大夫给看看。
杨玉英活动了下僵硬的腰身,刚刚八月,可她觉得冷。
燕平城也显得不精神。
落叶是枯黄的,张开嘴呼入一口气,气也苦涩,入心入肺,心也冰冷,肺也凉。
“咳咳。”
杨玉英从袖子里摸出记者证,规规矩矩地迈着步子进了巡捕房大堂。
已经有很多记者在,华国记者聚集在一起,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杨玉英的目光在左右日本兵守卫的身上转了一圈,很随意地四下看了几眼,耳边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潘毓来了。
潘毓曾是宋青宋司令身边的政务处长,身份很是了不得,据说潘家和宋家那是世交,潘毓同宋青自幼相识,关系十分亲近。
杨玉英查过宋青身边的人,交战时泄露情报的那个内奸,必然是他无疑。
当日南苑阵地,白余少年军人的骸骨依然长在心上,还没结成伤疤。
前台有人分发下来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