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连累,追随他的人也要被清理,他能怎样?
“他谋逆,他错了。”
陆清峰摇头,“可是陛下有必要由着人把一盆又一盆的污水往他头上泼吗?”
“那些审问贤王的人是何等的胆子?他下了狱,也是皇子,是陛下的儿子,他们胆敢,胆敢给他灌粪水!”
“他们说他早有不臣之心,私截贡银,这也还罢了,可把什么欺辱母妃,荤素不忌,将伴读视为***一类的帽子也往他头上扣,何苦来哉?”
“他已经死了!”
“我萧朝的贤王如此,皇帝的儿子如此,朝廷很有脸面,是也不是?”
“这皇室之中,还有人能比他更洁身自好的?他只娶王妃一人,从不看别的女子半眼,世子身体不好,他也硬顶着不肯纳侧,贤王与王妃夫妻和睦到我都羡慕。可如今这居然成了他好男|色的证据!”
“贤王人都没了,还被这般污蔑,陛下于心何忍?”
陆清峰当年见王爷和王妃的恩爱,都动了成亲的心思。
若不是年纪小,又忙,他都要缠着国师替他说一门亲了。
这次回家,家里门槛差点被说亲的人踩坏掉,陆清峰
“我义父不过是看不惯他们那帮人的嘴脸,说了几句公道话,陛下竟那般恼怒……真是老糊涂!”
赶车的欧阳林:“……”
以后再也不抢给少主赶车的活,继续做下去,起码少活二十年。
陆清峰一句话出口,心中也是狂怒,有些苍白的面色都染了红:“贤王与贤王妃已死,却还要揪着他们家不放,连萧逊也不肯放过。难道真要抓住他亲孙子剥皮抽筋才能解他的恨……咳!”
一口殷红的血喷在车壁上,陆清峰的声音戛然而止,若无其事地拿袖子把血污擦去,略有些心虚,笑道:“无妨……”
欧阳雪一怔,只觉心头一片寒凉,顿了顿,伸手拿过陆清峰的手,替他诊脉。
不过片刻,欧阳雪的脸色便越发难看。
陆清峰收回手臂,眨了眨眼,还未想到转移欧阳少主注意力的方式,就听对方开口:“谁做的?莫家的人?还是徐家的人?玄卫?”
整个车厢陡然结出一片晶莹剔透的冰花。
三伏天眨眼就成了寒冬腊月。
陆清峰赶紧坐起身,不敢放任他继续猜,否则怕是要天下大乱。
藏剑山庄和莫家,徐家两家忽然开战,恐怕连麒麟阁都要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