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只盼雪林一世顺遂,学了几年,给她的档案添上些许光彩就行,可没指望她真学出成就来。
毕竟她那般聪明,万一真要拿到实习的资格可不太好。虽说没有明文规定实习救援师就必须上地陷灾害的现场去,可大家约定俗成的规矩便是如此。
雪林到时候不去,大家都会在私底下笑话她,她心思敏感细腻,听见这些话只会自己难受,根本不懂怎么反抗,怎么保护自己。
想到雪林可能受到伤害,他们这些把小公主当心头肉一样的家人们就心疼的要命。
“汗青哥,下车了。”
“同学们可都小心点,一定要跟紧带路的老师,不许乱跑。”
车门一开,尘土飞扬,张汗青接过同学递过来的口罩把脸捂住,才下车,刚下了车,他心里就有点后悔起来。
抬头看去,锦山周围光秃秃一片,到处是拆卸房屋的残骸,不知道是不是起了火,草成枯草,树木倒塌断裂,尘土飞扬,他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不像大顺朝,到像是某个偏远的穷酸小国。
等到张汗青一脚踩在泥淖里,沾了一裤腿泥点子,这后悔之情自是越发浓郁起来。
他这不是有病?
做个鬼的志愿者,要名声,他捐款时多捐一点比什么不强?
磕磕绊绊地跟着大部队前行,越走路越险,看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也越多,他还看见道边有个浑身黑泥的脏小子去舀漂浮着草根泥土的污水喝,见到人撒丫子便跑。
张汗青都有点忍不住心里的暴躁情绪,转头就想要回家。
雪林还想当救援师?把照片发回去给她看一眼,保准什么心思都没了。
一行人步行一个半小时,又换上驴车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地方。这里显然距离地陷的前沿还有一段距离,是一片平整的土坡,搭建有十几间简易房屋和帐篷,里面隐隐能听到哭喊声,十分嘈杂。
张汗青的心情一时间坠入谷底——难道要让他和其他人去这样的房间挤着住?开什么玩笑,这里能住人?
“对不住,条件简陋,诸位老师,诸位同学还请多多担待。”
前面带队的老师一脸激动,握着个书呆子模样的实习救援师的手长久不肯松开,絮絮叨叨半晌:“许先生哪里的话,我的学生们不是来享福的,有什么事,尽管支使他们。”
张汗青:“……”
锦山已经断断续续地刮了大半个月的风。
六级的强风之下,再加上地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