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具具被泡得惨白的腐尸填满……
“啊!”
被噩梦惊醒的付辰发出惨叫惊坐起,剧烈起伏的胸口让心脏都跟着一块疼了。
天已经大亮了起来,可他心头却盘踞着难以驱散的黑暗——这梦,算是某种警示么?!
右手扶额触手全是黏腻的冷汗,付辰汲着拖鞋起身找水喝。
也不知道他俩审那日本人审的怎么样了。接连喝了几口水,付辰换了件衬衣走出房门。
晕晕乎乎的像踩在云上,下楼直接撞上了正上楼的顺子:“哎呀,少爷,您怎么起来了,可好点了?”
付辰摆了摆手道:“无事!清泓哥哥呢?”
“快天白的时候,两位少爷才从酒窖回来……像是折腾了一夜,已是累坏了!”顺子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会子怕睡得正香呢。”
“哦。看这架势,怕已是问出些什么了。”付辰点了点头,“不过话说,你这急急火火是干什么去?”
“少爷,正找您呢!”顺子说着,“洛小姐过来了,说要接顾先生走。”
“胡闹,伤都没好利索,走什么走?”医者之心顿时让他有些不快,付辰拧着眉头转身下楼,正看到一袭嫩黄洋装的洛绾心在等待,脚边还放着一口硕大的皮箱。
“付少爷!”洛绾心浅笑,“身子可好些了?”
没心思寒暄,付辰问了出来:“要走?”不过他刚问出来就有些后悔了,往日里笑容清丽的美少女,今日却带着无限的愁容,显然是遇上什么头大的事了。
“是!给顾先生定了北上的车票。”洛绾心轻声回答,“也是叨扰了这么多日子,打算今日就告辞了。”
付辰一愣:“怎么突然?绾心,顾先生的伤势你是清楚的,该是多养几日啊!”
不等洛绾心回答,付辰就听身后一阵脆响——顾宪成竟是拄着拐杖下楼了。
“不都说好了,再是养几天才走么?”没想到这俩人如此行动派,说走就要走,“出南京都不易,何况长途跋涉回河南呢?”
两人一番对视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言语之中去意甚坚;付辰越发觉得古怪,从洛绾心手上夺过皮箱,又叫顺子将顾宪成扶着坐下:“你俩这不对头,出什么事了?”
洛绾心玉牙轻咬,半天不说一句话;付辰实在窝火:“说啊!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付少爷,我知道您这都是一片好心……可是,顾先生真的不能继续在南京城停留了!”洛绾心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