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淡淡一笑：“我一直很有深度，只是从前探求的深度是在另一个头上。现在换成了上面这个头。”
张墨轩隐约的觉得马克是在开车。但是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证据。
“那么你呢，其实我一直没有问你，你为什么要退出？”马克看了眼张墨轩：“而且我现在有一点看不懂你，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推翻组织吗？”
巴士到站了，张墨轩与马克下车。
“从前是。”张墨轩站在淮海午夜的街头，看着即便是午夜时分依旧是灯火辉煌的淮海，他指着这所超级都市的天际线，因为地面的灯光太强，所以高空什么都看不清。
“我在中国的时候，我听很多人说我们这个国家的种种不好。我们在污染，我们在破坏。说我们一个国家就消耗掉全球一半的石油，百分之六十的水泥和钢材，说我们造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污染。”
“是的，在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相信了这个说法。相信了高铁的不必要性，高铁只是运椅子的废物。”
“我相信我们为了建造大坝铺设高速公路破坏了无数的环境。”
“我还相信我们城市里闪耀着的这璀璨灯火遮蔽住我们看这纯净天空的景色。”
张墨轩放下手，看着马克：“但是当我真正脱离组织，真正前往世界其他国家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说的一切都是狗屎。”
“那些说这些没用的人可曾知道，那些中东的难民每天所期待的就是能有个安稳的居所，不在被炮火洗礼，妻女不在被人肆意凌虐。有暖和的被子，有能吃饱的食物。”
“那些塞罗德帕斯科铅中毒的矿工和市民，他们所求的只是一些清澈纯净的水。”
“那些被战火摧毁家园，那些被财团奴役的民众。他们人生所渴求的，便是能在这霓虹闪烁能将夜晚天空都照亮的城市里生活。因为在这里至少不用担心夜晚的漆黑。”
张墨轩走在淮海的街头，看着周围五光十色的大厦。
“其实我们曾经在这个国家所拥有的一切，那些习以为常的东西。是这个世界上多少人想求而求不得，甚至至死都只能是一种奢望的梦想啊。”
张墨轩停下了脚步看着马克：“所以你问我想要推翻组织吗？我说是的，那只是我一部分的想法。圣战组织是毒瘤，我现在委身的归乡者联盟也是毒瘤。他们都在祸害这个世界。”
“所以你想两个都推翻？”马克的光头被午夜的路灯照射的闪闪发光。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