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亲眷纵是不该死,但也不能留在本地了。家产充公,派遣其他乡贤前来管理。这才是上策。”
陈诚的这番话引起了不少学子们的赞同。
不少人纷纷附和道:“陈诚学长真乃金玉良言。”
“真知灼见,真知灼见啊。管理地方便该如此。不能残暴无仁,但也不能妇人之仁。这刘大户能这样对老丈,怕是对其他工人也好不到哪去。该杀,但是其家人却不一定该死。这样处理最为妥当。”
“陈诚兄果然有治世之才。他人毕业,我愿跟随陈诚兄去你国看看。”
“哈哈,张兄谬赞了。不过张兄若是愿意去我国,我定扫榻相应!”
陈诚在一片恭维声中有些飘飘然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处理方式是最为稳妥的。
白飞飞虽然不喜陈诚的高调,但是想一想却觉得陈诚的做法恐怕当真是最好的。
乡野之间的事情如果没有乡贤管理,那是管不下去的。
但是那瘸腿老丈却突然大笑一声:“哈哈哈!这位公子定是出生不凡,如果你若为官,或许真能成为一方好父母。”
陈诚听到老丈夸奖自己,他心中略有自得。虽然他是王子,身份地位不是一个父母官可以比的,但是人家毕竟夸自己了。
陈诚这边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谦虚两句,做一些贤王姿态的时候,那老丈话锋一转突然说道:“可是这位公子可曾想过,调走了刘关张三个大户,换三个新的乡贤来就能保证他们便好吗?”
“长谭县米粮不算充足,农耕不算充裕。赚钱之法便是挖煤烧炭。挖煤烧炭所赚之财远胜农耕,可是耗费人力物力也远胜农耕。”
“若是主家不贪财,那自然全县的矿工都能过得好一点。可是主家若是贪财呢?矿山烧炭,物力是不能克扣的。想要开源节流,多赚钱的方法只有克扣人工了。”
“公子可曾听闻财帛动人心?”
“煤炭之物比之棉花、粮食,都是天下所有人都离不开的重要之物。这其中的利润之大足以让那些薄有良名的乡贤们化成野狗。”
“到时公子怎么办呢?过几年再杀一人,在迁几户?然后重新再来一遍?若是这样,乡野动荡,怕是煤炭都供应不上了!”
老丈的一番话说的陈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因为老丈说的是实情。
哪个官员能几年时间就又杀一批乡贤,然后再换一批来管理?先不说这样会不会乡野动荡,仅仅是煤炭不能准时供应都能要了官员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