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男子”,该在起床时避避身边的陆媛清。
反正她是和衣而卧的,她顾不上那么多了!
出了西房的门,她就直奔陆世康的房间而去。
才走了数步,到了房外的窗户处时,她方才想到,眼下自己身份是个男子,若她现在前去质问,要么马上暴露自己的女子身份,要么就是显得小家子气,不像个男子。
本来心里的一连串的要对陆世康的问话和责备,诸如“你安的什么心,要将我留宿此处!”、“你为什么不让钱六背我回去?”、“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最好以后再不要对我做这种事!”等等话语,却是一句也不能说了。
不只不能说,还得对他表示感谢,感谢他在她醉酒之时容她在此处安睡。
想到这儿,她别提多难受了。
她本来是个性子直来直去的,眼下有火发不出,有恨还要笑。她只能无语问天。
想到这儿时,她又想到陆媛清,如果她跟着,事情会麻烦更多,于是转过身,对陆媛清道:“今日谢过你家兄长容我在此处安睡,我现在要去谢过他再辞别。先在此谢过陆妹子,后会有期。”
陆媛清见她刚才还心急火燎的神态,突然换了一副沉隐的面孔,于是不自觉重复她的话道:“孔大夫后会有期。”
青枝别过陆媛清,立刻前往陆世康住处。心里再急也得在步态上装着气定神闲。
陆世康所在房屋的西墙与她所睡的房屋的东墙有十丈之距。她很快就到了他的屋子前面的那处院落。
门前见到齐方正在站着,也不和他打招呼,只略一点头,便直接往里走,走到里面,见陆世康正在厅堂里弯腰站着,逗一只被关在笼里的画眉鸟。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转过脸看了一眼,然后直起了身子,“孔大夫昨夜睡得可好?”
青枝心里恨得他咬牙,却只好礼貌回道:“睡得极好,谢陆公子让在下夜宿一晚。”
“孔大夫不必客气。”他背着手,又开始弯腰观察那只画眉鸟。
看他那神色,似乎是在说,孔大夫若是无事,可以离开了。
但是青枝心里有太多疑问,不问个明白,她是无法离开的。
于是,她鼓起了勇气,尽量心平气和说道:“昨日晚间……在下可曾失态?”
“孔大夫放心,孔大夫向来温文尔雅,何来失态一说?”
看他面部表情,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在下有一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