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媛清,何樱,以及听了消息从府衙专门赶回的陆大人,都聚集在陆世康房里。
大家从最初的惊魂未定,渐渐到后来的接受现状。
“我和你说什么来着?你怎么就不听呢?你今日就不该去那望江楼!”陆贺州看着自己儿子那刚换下来还未拿去洗的血迹斑斑的衣服,心疼加怒其不争,于是呵斥道。
“事情都发生了,你就少骂几句。”陆夫人于氏说道。她眉头因担忧三儿子的伤势而紧紧凝结在一起。
“你还护着?就是你不管不顾地一味护着他,他才越来越不像话!要才无才,要德无德,蠢笨如斯!”
“怎么这么说呢?谁说他蠢笨了?我三孙子可聪明着呢……”陆老太太反驳她这二儿子道。
她认为自己这三孙子是少有的聪明人,也无非就是他不喜官场,所以不爱读那劳什子圣贤书,只要他喜欢当官,他就一定能考取功名。
她从来都对自己的这个观点深信不疑。
老太太的外孙女何樱也道:“我表哥是真的不笨的。”
陆媛清听她说话就想笑,怎么也忍不住,便笑出了声来。
“你三兄长这样了,你还笑?”陆贺州眼睛瞪着自己的小女儿呵斥道。
“他不是没死嘛?”陆媛清撅嘴道。
“快别胡说!”陆夫人于氏对着她女儿嚷了句。
众人闹纷纷之际,他们谈论的对象,陆世康,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每次遇到这样的场合,装哑巴就对了。
毕竟,每回有人呵斥他就一定有人为他说话。
他一声不响地摆弄着自己手里的青铜牌,仿佛众人的谈话和自己全然无关似的。
“他这箭是谁拔的?伤是谁包的?”老太太问边上站的吴山。
吴山道:“老太太,我听齐方说是一个小马夫拔的箭,包的药。”
“什么?现在连一个小马夫都敢为人拔箭了?”老太太眼睛瞪得老圆,似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那小马夫懂些医术的。”齐方站在门边,此时回道。
“只是懂些医术怎么行?万一包的不好,可是会出大事的,快去请孔大夫来!”老太太急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