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知道自己毫无办法,眼下她什么也不能说,说什么都会引起黄茂和管笑的怀疑。
也什么都不能做,比如强行把他的胳膊拿开,动静太大同样会引起黄茂和管笑的怀疑。
只能任他的胳膊放在自己颈下。
和他这样并排躺在一起,心里泛起层层涟漪,想要入睡是如此困难。
她感觉到,他似乎也一直未睡着。
这样的沉默时刻,是如此地让人心生动荡。
她眼看着窗桕处的月光一点点地暗了下去,房间里陷入了黑暗,仍是毫无睡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天色有一丝亮光之时,她醒转过来,转脸见陆世康还在沉睡之中。
于是赶紧将他的胳膊放回他自己身侧。
等会被其他人看到便不好了。
躺在床上,环顾这间屋子,四壁具是灰白色岩石砌成,房间南墙和北墙均有两扇窗户,木质的窗户无甚雕花,简单粗糙,只是窗框和糊纸,眼下那窗纸因年代久远而班驳泛黄,房间里除了床之外,就没有任何家具了。
床是一张一张连成排的,为了一排可以多睡人,床的宽度只可让一个人躺下。
每排大约可以躺十五人,共有十排,也就是说,一个房间可以容纳一百五十人左右。
房间里已经有几个人醒了,在床上躺着低声聊着天儿。大部份还在睡着。
不久黄茂和管笑已经醒了,和他们边上的人说话,一个看样子二十五六的浓眉大眼的年轻人问他们:
“你们昨夜里到的?”
“是啊,不是说只能晚上到吗?”黄茂回道。
“我问的重点在于‘昨’那个字,而不是‘夜’那个字。”那人说道。
“这话白问了,我们突然冒出来当然只能是昨夜到的。你来多久了?”黄茂问那人。
“三年了……”
“三年前这儿就有了?”黄茂以为这儿是刚刚建起来的。
“何止三年?这儿最久的人是九年前来的,当然,那年来的人还不多就是了……”
“原来这儿九年前就有了?”
“嗯,应该是吧。”
这时不少人知道来了四个新来的,于是围了过来,对黄茂和管笑东问西问,有的问家在何处,有的问家中可有父母妻子,有的对来这儿有什么看法,等等等等。
青枝为了不让众人多问,在第一个人来了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