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担心祁连去而复返,才留在此处的么?
见他转身坐在了帐篷里距离床有一丈远的榻上,她道:“这个祁连,越来越过火了……”
他只是“嗯”了一声,不再搭话。
她也沉默了下来。
也不知为何,他在帐篷里时,她突然有些拘谨。
想到自己被子里衣衫还凌乱不堪,她又有一丝难为情。
向他看去时,就见他侧面对着自己坐着。
烛光之下的他的侧面,鼻梁挺直,面孔似完美的雕工雕刻出来的一样。
他只是端坐在那里,一声不响,却足以让她整个心为之沦陷。
“我们说说话吧……”片刻以后,她道。
“嗯……”
“和你说说我小时候吧,我小时候从京城到陈州时,在去的一路上就哭了一路,我就觉得我恐怕一辈子都要在陈州过上无聊的日子了……”
见他没回音,她问:“你在听吗?”
“在。”他简短回道。
她于是继续说了下去:“谁知道我真的到了陈州时,才发现自己其实错了。大错特错。陈州虽然没有好看的亭台楼阁,没有气派非凡的房子,没有那么多达官贵人优雅尊贵的人,但是陈州却有最淳朴的风土人情,有京城没有的安宁静谧,还有风景如画的野外可以让我无拘无束地奔跑......”
说到这儿,她看了他一眼,“你当时从京城到江北城,有什么......”
说到这儿她突然闭了嘴。
她想起他父亲是被贬为庶民去江北的。
那么他们一路上怎么样就可想而知了。
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悄悄观察他的脸,没见他脸色有什么改变,于是又问:“江北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
她记得自己父亲说过郑劲被贬后回到郑家的老宅里,那里距离江北城只有几十里路。
“我去江北城的时候极少。”他语气平淡说道。
“那你小时候玩什么?”她问。
“发呆。”他回道。
“发呆?你没有玩伴吗?”
“曾经有一条狗是我的玩伴,后来狗被打死后,我就一个人发呆了……”
“什么,怎么会有人打死你的狗?太过分了,是谁干的?是你继母么?”
“嗯……”
“她为何这么做?”
“它咬坏了郑杭裴的衣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