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还不断劝导,苦口婆心道:“圣女祭祀,您可怜可怜自己的孩子吧,他即将拜堂成亲,岂能缺少高堂?我们汉家百姓心善,绝不会在意您没过门,圣女啊,渤海国主只有您这一位至亲了,他父王已经不在,您今日说什么也得出场……咦,圣女您怎么了……?”
房夫人才说到一半,忽然感觉圣女的手腕传来诡异力道,似乎圣女大祭司竟然颤抖了一下,猛然停在原地再也不走。
房夫人只是个普通女子,圣女大祭司确实绝世高人,圣女停在原地不走,房夫人无论如何也拉扯不动。
“圣女!”房夫人还想再劝,以为圣女仍是没能想开。
哪知圣女大祭司突然抬脚,这次却不用房夫人拼命拉车她。
房夫人忽然注意到,圣女一双明目直勾勾的,像是失去了璀璨的颜色,恍如死人一般苍白。
房夫人心里不解,下意识顺着圣女所行的方向看去,猛然房夫人身子一晃,她也看到了青纱帐上的人影。
“那是……”
房夫人身为大唐宰相之妻,自然记得二十年前那个少年。
……
此时国府门前,薄雾越发缭绕,道童掌心的白光宛如光柱,一直照射在薄雾围绕的青纱帐前。
所有人听到圣女大祭司的脚步声,不由自主都把目光凝聚而至。
也就在这时,道童终于开口,语气似有遗憾,又似饱含温情,发一声长叹,语重心长道:“三生石上本无字,月上红绳未写名,缘分岂由天注定,夫妇相合便是情。”
青纱帐上,少年英豪还在仰天咆哮。
国府门前,圣女祭祀一步一步走来。
任谁都能看出,圣女眼中带着浓浓的恨。
道童掌心继续射出光柱,似乎道童也看到了圣女眼中的恨,道童忽然一叹,无悲无喜道:“往日之余恨,来世亦可追,唯当世阴阳相隔,何必苦了膝下孩子。”
圣女娇躯一颤,猛然停下了脚步。
她眼中的恨意渐渐清明,变成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她目光不断在青纱帐和李云的身上流转,眼中的恨意和爱意不断交织攻伐,看向纱帐的时候,恨意冲破云霄,看向李云的时候,疼爱温情脉脉。
陡然她一声嘶吼,宛如要将二十年的屈辱迸发出来,像是一个疯狂的女人,愤怒咆哮一声道:“李元霸,你该死,啊啊啊啊!”
恨意直插云霄,要把天空撕裂,陡然所有愤恨一压而收,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