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无亲,既无田地,也无银钱,偏偏朝廷对流民的警惕又很重,等闲不允许在长安城里乱流窜,这样的情况之下,你说我除了蹲墙角还能干些啥?” 程处默眼巴巴看着李云,好半天才不死心道:“肯定不是这样,你是奇人奇事。” 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两只牛眼不由又开始放光,嚯嚯发笑道:“我知道了,你在考验我的诚心。俺老爹曾经说过,奇人行事大多如此。” 一边说一边又兴奋起来,猛地把一张大脸凑近李云,脸上显出一种我已把你全部看透的得意和自豪,语气却很是神秘亢奋,努力压低声音道:“师傅你就直说吧,这蹲墙角到底是什么招式。还有还有,你刚才先是蹲着,突然又盘膝坐下,这其间肯定有种奥秘,只可惜我一时不懂……” 李云无奈看他一眼,哭笑不得道:“我蹲的腿麻了,自然要坐下歇一歇。” 程处默‘嘎’的一声噎住,两只大眼愣愣呆住不说话。 腿麻了? 坐下歇一歇? 说好的绝学呢? …… 过了好半天之后,这货才吃力开口,带着最后的期待之情发问,道:“那你为什么把双手拢在袖子中?现在是三伏天,可不是大冷天,你双手肯定不冷,为什么要袖在袖子中?” “你说这个啊……” 李云慢慢把手从袖子里拿出来,失笑道:“这纯粹是我个人习惯,每当蹲墙角晒太阳犯懒的时候,我就习惯把手袖起来。其实很多人都有这个习惯,晒太阳的时候喜欢袖着手,不信你去乡下看看,保证一抓一大把。” 一阵沉默。 气氛冷清。 …… 程处默直勾勾盯着李云,似乎想要分辨眼前这人到底有没有骗自己。 过了良久之后,这货似乎想起什么,他忽然幽幽开口,很是伤感道:“你是奇人,是打了别人还让别人感谢的奇人,我从小到大经常跟人打架,每次打架都属惹是生非,用长辈们的话说,我是章台走马,寻衅闹事,如果闹的事小,对方会找我老爹告状,如果闹的事大,人家直接去找陛下告状……每次被人告状之后,我都被老爹吊起来打……” 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伤心往事,一双牛眼可怜巴巴看着李云,无限期待道:“长安城里其它勋贵子弟也一样,打架闹事没有不挨揍的,只有师傅你不同,你打了人,还要让人谢……师傅,我知道你想考验我的诚心,所以才故意推脱自己的神秘,你放心,我程处默一定会持之以恒,用十足的诚意让你满意。我要学会你的绝学,我不想再被老爹抽……” 说着慢慢低下头,语气黯然又道:“每次我打架闹事,都要被我老爹抽,我老娘总是心疼直哭,说我是个不知长进的国公嫡子。我也不想啊,可我总是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