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曲当成催眠曲的人,还是如国宝一样啊——大写的稀缺、罕见。
他在台上愣了几秒钟,台下的观众以为在要掌声,鼓地更热烈了。
一日两次出离状态的君羡,回过神来,重新坐回钢琴前。
接下来他演奏了几首近现代乐曲,包括来自阿尔贝尼兹、普罗科耶夫和肖邦的经典曲目。
至此,演奏已经接近尾声。
台下前排,南善恒手里捏着一张音乐单,摩挲着最后一个曲名,向着旁边的邵然。“我隐隐听说乐先生状态不如从前,现在看来不尽然。就今天的表现,重回金色大厅也没问题嘛。”
邵然微微抬了下下巴,傲然与自豪都写在脸上,此刻她俨然君羡的喉舌和代言人。“南先生好耳力!君羡他一直坚持康复练习,金色大厅,早晚的事。”
南善恒弯弯唇角,如果这位琴二代能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也不至于在音乐一途毫无建树,浪费了天然的氛围和环境。不过这也和他南善恒没关系。
“乐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还继续学业吗?”
很多人不知道,君羡其实是央音学生,但因他的音乐造诣已经达到了极高的水准,学校教授也没什么可以教他,对他的学分绩点也不做硬性规定。他真正的老师只有一位,邵玉章。所以南善恒有此一问。
“这要看君羡自己。君羡觉得,除了音乐,人文艺术对他的精进同样至关重要,因此保持着学习。”
短暂谈话结束,南善恒看了下手表,他接下来还有商业上的重要会议。
然而台上的君羡却没有结束的意思。他拿起了院方事先为他准备好的话筒,开始了讲话。
“大家好,我是乐君羡。”
其实他不用介绍,天下谁人不识君?院方的海报他也看见了。
眼中还有光,胸膛里跳着火热。君羡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中指和无名指。“这是我三个月以来首度在公众场合弹琴,因为一场意外,我失去了对一位钢琴师最重要的东西。”
他苦笑一声,额前发垂下一点,遮住了眼,他将之拨开,眼皮上的疤若隐若现。“有过沮丧、彷徨,甚至痛不欲生。但音乐让我挺过来。想想贝多芬吧,28岁听力下降,爱人因门第偏见弃他而去,晚年又失聪。这对一个音乐家来说,无异于舞者失去了双脚。”
小礼堂不大,君羡的每个字掷地有声。
响彻礼堂。
善念念睁开了眼,隔空凝视。
她想起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