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一点多,韦琳琳回来了。她的脸冻得通红,还有擦伤的痕迹,嘴唇干裂,头发也很凌乱。她没去看念念,反而来了君羡的房间。
君羡开了门,把她让进来,看到她的状态也是心一惊,在饮水机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琳琳,怎么会这样?”
韦琳琳大口喝下了水,“这些媒体,分明是对我们抱有偏见。”
君羡把她让到了沙发处,坐下,“琳琳,你慢慢说,念念这一天都很担心你。”
韦琳琳揉搓着手,温度一点点回到身体,天晓得她今天快要冻僵了。“据我的了解,陈瑛,也就是第一个上场的女钢琴师,她只是连日来压力过大,比赛失利,心情郁结,偏偏又赶上了特殊的日子,这才昏倒在了卫生间。可那些媒体却断定她是轻生,指责我们的教育有问题,缺乏对生命的尊重和对人的基本的保护。我待会回去还要赶稿子,就是和先生你打个招呼。我这个样子,不能让念念看见了。”
说着她已经站起了身。
君羡定定看着韦琳琳,心中升腾起热血和敬畏。
比起那些捕风捉影的舆记,这才是新闻工作者应有的态度。
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
虽然她的肩很瘦削,但已担起很多。
不枉念念那样挂怀她。
“嗯,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凡事不妨迂回变通一点。”
韦琳琳笑笑,细长的单眼皮弯弯,“你告诉念念,不用担心我,她的琳琳姐可是大记者,要追逐还原真相呢。”
她开了门往外走,却看着善念念站在了门外,长发垂下显得脸小小的,她还光着脚。
“念念!”韦琳琳唤了一声。
当莫斯科时间下午3点时,帝京时间是晚8点。
二环胡同的老房子里,邵玉章守在电视机旁看音乐频道的柴赛直播。他怀里还抱着个小娃娃,胖乎乎圆滚滚的十分惹喜。
“爸,”邵然跟着母亲傅冰,端着果盘进来,放在茶几上,接过孩子,“你这看了一天直播了。仔细眼睛。我们小宝才两岁,可不能这么小就看电视。”
邵玉章咂吧咂吧嘴,“孩子虽小,可见着钢琴眼睛就冒光,可比你强多了。等过了三周岁生日,送过来我亲自教。”
邵然扫了眼屏幕,偌大的双层音乐大厅都沦为陪衬,中间的少女专注地弹着琴。琴声仿佛有直抵人心的力量,她自愧不如。
还没等她说,傅冰已经开口了,“你呀,安心养老不好嘛。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