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孙头满头满脑都是血,半边嘴唇肿得有如还没来得及吞下口的香肠,努力睁开的右眼也如核桃般只裂开了一条缝。
被人揪住衣领,老孙头连忙双手抱头求饶着:
“老夫无能,老夫无能!大人手下留情……”
梅水看看自己还没举起的拳头,诧异问道:
“老孙头,你这是怎的了?”
老孙头听得他的声音,求饶声顿止,双手护住头歪过脑袋看了一眼。
待看清眼前是梅水时,他倏地放开双后,一把死死抓住梅水衣袖,犹如见了亲人般痛哭流涕起来……
老孙头边哭边喊:
“梅水呀梅水,你怎的才出现?平日见你在城内作威作福的,怎的到了关键时候,你便不见了人影?”
梅水看眼前的老头,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那是着实哭得惨,哪还有往日的仙风道骨风范……
“你哭什么?谁把你打成这般惨样?……我那草屋可是你烧的?”
梅水皱眉,虽心中很多答案已昭然若揭,但他还是想从老孙头口中得到证实。
“老夫吃饱了撑的,大老远跑去烧你那破草屋!”
老孙头虽被人打得惨,此刻也哭得伤心,却还是没失去理智,第一时间将梅水草屋被烧一事,与自己撇清关系。
见他头上还止不住流着血,梅水掏出一小瓷瓶金创药给他:
“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就剩这最后一小瓶了,你省着点用。”
老孙头也不客气,伸手接了金创药揣进兜里,顺手抹了一把脸,却抹一手血泪,又是吓得直哆嗦。
梅水扶着他就地坐下道:“说说吧,发生了何事。”
老孙头听他这么一问,禁不住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讲述起来。
十多日前的中午,他正在壶中天说着书,突地街道上一片骚乱。
起初壶中天内,无论茶客还是老板伙计,皆没在意外面的动静。
但很快,壶中天内便闯进二、三十个凶神恶煞般的人,进了茶楼不由分说,便吆喝着要喝上好的茶吃上好的小吃。
彼时正是茶楼座满之时,没空座腾出,那些人直接将一些茶客拎着扔出门外。
伙计们上前制止,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一起扔出了门。
这么一闹,茶客们哪还有心思喝茶聊天,纷纷逃出了茶楼。
此事惊动了壶中天老板,出来与这些人理论。
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