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两分钟,裴元修的眼皮颤了颤。他皱起眉呓语一声,慢慢翻个身,睁了眼。如所有从熟睡中醒来的人一样,他先怔怔地盯着前面——那束干枯的野花看看,才轻出一口气、去环视周围。
看到坐在对他对面的李清焰。
裴元修一愣,立即坐起来:“清焰?”
他转脸往门口儿看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有人把那天晚上和我周云亭斗的视频捅出去了,现在我好像成了恐怖分子。”李清焰笑笑,“知道我身份的就你和老林,能不能帮帮忙?”
裴元修皱了眉。似是又清醒一会儿,低叹口气:“你还不知道。老林昨晚死了。”
李清焰嗯了一声:“不出所料。知道我身份的人都死了,我就说不清了。好在还有你。”
裴元修微微摇头:“我父亲昨晚也死了。你知道,很多人想把责任推给他,再牵连上郁培炎。所以我现在……我现在被监视居住了。北山局的人都要接受审查,形势对我、对我们都很不利。”
“我建议你躲上一段时间,等审查结束我再和他们谈你的事。我现在为你说话,我们两个都会有更大的麻烦。”
李清焰一挑眉:“有这么严重?”
“进来的时候你注意到没有。”裴元修伸手指了指门口儿,“小区门前布了岗,两个特战小队。我这栋对面、后面的园林绿地里面有四个大家伙。那是奋进者型——四米多高,不算是作战服而真是机甲了。前几年弄出来的东西,我也是头一次见。”
“外面雪大,我没看清。”
裴元修低叹口气:“你先安心坐着。我给你想想办法。”
他起身走去倒了两杯水,端着又走回来。
李清焰看着他:“元修。”
裴元修把水放在茶几上:“嗯?”
“我没想到你能狠得下心对裴伯鲁下手。”
裴元修愣住。他俯着身、握着杯子。同李清焰对视一会儿,慢慢坐下。
“你觉得是我杀了他?我是那个投敌者?”
“嗯。”李清焰说,“但我猜不出你是促进会的人,还是世界树、或者克拉肯的。”
裴元修笑了一声,脸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然后他又笑了一声:“清焰,你知道你的这个指控是很严重的。对于我们之间的友情也是一样。”
李清焰微微皱眉,摇摇头:“就是因为我们的友情。”
“昨晚,我做了一些事。因为那些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