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时候,他终于可以仔细观察那条将自己与袁晓鹿紧密联系起来的、形态古怪的“触手”了。
在刚见到她、意识到她是谁的时候,李清焰尝试去看她的运——这仅仅是他在见到陌生人时的一种习惯。但随即发现,事有异常。
将两者联系起来的那条触手与众不同。它并非如此前那些触手一般是平滑的、连续的,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形态——像是有人将发开了的面拉成一条,于是那面条里许许多多蜂窝状的气泡被拉伸,由此令它变得牵牵连连断断续续。
“触手”这东西,是两件事物之间某种联系的具象化方式,是一种“非黑即白”的东西。两者之间有紧密联系、若有若无的联系,都可被归类为“是”。反之则“否”,那么触手就不会出现。可现在这东西是这种形态,意味着什么?
……联系时有时无么?可即便那种诡异情况,也该是这条触手不断地消失、出现才对。
但李清焰已经能猜得到,其中原因究竟为何了。实际上在亲眼见到袁晓鹿的那一刻时,原本沉寂在他头脑中的一些东西就开始苏醒。这个女人仿佛一把钥匙或是一句咒言,打开了一道锁、揭开了一道符。
于是他能够记起自己曾见过她——该是于某个夜晚,该是在他还小的时候。
但记得清楚的只是那一方天地——那是一个院子,有青石围墙、墙内有瘦竹。他自己站在廊檐下,记忆中那个面目模糊的男人站在他身边。院中的确有一个红衣的女人,也有一只白鹤。这样的情景回想起来,仿佛是古时候的情景。但李清焰还记得另一件事:在廊檐下抬头向远处看,能看到灯火璀璨的高楼群。这意味着记忆中的那个场景其实是在都市中的,而并非古代。
然后就是袁晓鹿的事。这个女人——那时候她还很年轻,是个漂亮的姑娘——不知因什么机缘听到了琴声、误打误撞地踩进门。接着……记忆中身边的情景立即烟消云散,院落与琴声、白鹤一同隐没。他记起了身边那个男人——该就是他的父亲——走过去与袁晓鹿说了几句话、施了一个法印。
以他那位父亲的修为,对一个寻常人施展法印,当可叫她再也记不得任何事。当晚的情况也的确如此——李清焰猜想那晚自己所在的院落该是一方以禁制笼罩的小小天地,这女人因一些不为人知的缘故偶然闯进来,随即被抹掉了那段记忆。
可问题是,现在她竟又记起来了。他自己也曾经失去记忆,实际上直到如今也还是。袁晓鹿提到了“另一个世界”,因刚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