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郁闷道:“不是我不肯做仵作,而是我在等人请我去做仵作。你知道姜太公钓鱼不?那些对女子抱着偏见,觉得女子不应该做仵作的,我干嘛要去帮他们?”
“那你为什么帮李县令?”徐双鱼眼睛都黏在了开始冒出香气的鸡蛋饼上:“他也并没有请你啊。他也觉得女子不该做仵作吧——不过,好像仵作的确没有女子……”
徐双鱼有点儿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女人做仵作呢?”
付拾一将鸡蛋饼起锅,说了句真理:“因为大多数人,都觉得女人不应当和男人平起平坐,门缝里瞧人。更多的人,和你师兄一样,观念陈旧迂腐,上一辈人说什么就听什么,当成教条律令,根本不去自己思考一下,为什么,凭什么。”
徐双鱼一下子想起之前的事情来,顿时又尴尬起来:“对不住。”
付拾一又被逗笑了:“又不是你的问题。”
徐双鱼还没忘记之前的问题:“那你为什么愿意帮李县令呢?”
这个问题……
付拾一微微一笑:“因为李县令是个好官。因为我喜欢当仵作。”
“喜欢当仵作。”徐双鱼疑惑看她:“付小娘子不觉得又脏又臭,而且不吉利吗?”
付拾一神色郑重:“仵作虽然只是验尸,可却能找出许多证据,帮助官府查案破案。这是替人申冤的事情,这是维持人间正义。”
“死者不能再开口说话,所以我们要帮他们说话。我们,是死者的代言人。我们做的事情,神圣而崇高。脏和臭,还有不吉利,只是世人的偏见。”。
“你是仵作,你自己应当明白,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意义。它不只是养家糊口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