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后半夜。
一过了半夜子时,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焉哒哒起来:这个时辰,是人最困顿的时候。想要熬住,也是很考验人的。
不过到了这个点,人就会更加饿——可惜为了不让人起疑心,李长博已经命人熄了火进屋去,众人只能悄悄的在屋里打牌的打牌,打囤的打囤,再也不能够喝着薄荷饮,痛快撸串划拳。
可以说,几乎都是凭借意志力在苦苦支撑。
王二祥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等抓住他们两个,一定叫他们好看!让他们知晓,爷爷我不是吃素的!”
付拾一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说:“如果是我,我就让他们熬个三天三夜,看看夜猫子到底怕不怕熬夜。”
众人顿时齐刷刷看过来,背后发凉:付小娘子真可怕!
李长博一脸平静:“倒是个好主意。若不招认,就如此试试。”
众人:……总觉得李县令已经学坏了。
而另一头,除辛和厉海两人对坐在床榻上,屋里除了一对红烛燃烧发出的幽幽灯火之外,没有其他照明。
屋里显得有点昏暗。
几乎看不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
除辛腿都坐麻了,可厉海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她也有点莫名紧张,更不好挪动。
厉海其实现在也是有点儿手心粘腻,他面无表情的思量:我究竟要不要言语?
又坐一会儿,除辛就受不了了。
腿都快没知觉了,她往侧边一歪,将腿伸直了,小声问他:“你就不累?”
厉海摇头:“不累,从前放哨,习惯了。”
除辛:……跟我待在一起,也就跟放哨差不多?
她也没心思吐槽,小幅度的给自己揉腿,声音压得更低:“你说他们会来吗?”
也不知是为了看清楚除辛动作,还是害怕除辛听不清楚,厉海终于动了动,头朝着除辛那边靠过去:“必会来。有一个,欠了钱。”
除辛点点头,换了更舒服的姿势,见他还是如同雕像一样,就劝了句:“不用这么紧张,我点了提神的香,然后还将上面窗户纸揭了,足够透气。不会着了道。”
厉海这才慢吞吞的换了个姿势。不过看上去,还是很僵硬。
他没办法不僵硬——离得太近了,他都能够闻到除辛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
也许是常年接触药材的缘故,除辛身上的味道,和寻常女子味道是不太一样的。闻上去,像是